“呵,”趙暖暖微嘲說道,“那你的代價很大,宮刑痛不痛啊?”
牧笛含笑說道:“我特地選了一個生而天閹的胎兒登錄。”
“看來你真的是祂很重要的一條狗……畢竟,登錄比降臨困難得多,而你居然能登錄兩千多年,甚至能以登錄之身,二次降臨于蒼梧的任務世界。”
趙暖暖很認真地說道,認可了對方的身份。
“當然。”
牧笛的眼神里充滿虔誠與狂熱。
趙暖暖忽然問道:“你奉命侍奉過始皇帝陛下,你覺得他與祂相比,如何?”
牧笛嚴肅道:“誰能與吾主相提并論?”
“你在說假話。”
牧笛便嘆息說道:“祖龍……的確可惜。”
趙暖暖問道:“所以你現在要做什么,阻攔我?”
牧笛微笑拜道:“我奉主之命,請殿下一起再種桃花啊。”
“換個說法,就是要阻攔我?”
“不敢。”
“那就滾開。”
牧笛再拜,跪拜于地。
趙暖暖不理會,徑直向前走去,平靜說道:“徐薇,該你……不對,是該你們那位余局座表達誠意的時候到了。”
徐薇苦笑著,從背上取下一只雙肩背包。
她打開背包,從中取出一只籠子,那籠子里,蹲著一只黑白相間的小貓咪。
這種貓咪叫做奶牛貓,也叫燕尾服貓,
土氣且不優雅,也談不上好看,但多少有幾分可愛。
牧笛起身,惆悵說道:“余局座,給個面子吧?”
兔兔從籠子里出來,發出蒼梧組織長三角局局座大人余世滔的聲音,冷漠且肅殺,以及一絲怨氣——
“人們都說,我在十一年前開始坐死關,為的是沖擊山海境之巔峰,不與山同高、不與海齊深,絕不出關。
但你當然清楚,我為什么要坐死關。”
牧笛微惱說道:“那不是我故意的,主從未讓我那樣做……那年你們在山中終于找到那扇門,這樣大的事情,難道我去看看也有問題?
又不是只有我去。
可你們偏偏非要追著我打……要不是你們人太多,我也不至于把握不穩分寸,把你的識海給破了。”
奶牛貓兔兔漫步向前,聲音里的怨氣忽地全然盡去,甚至帶著笑的味道:“你以為我不給你機會,你能破掉我的識海?
我其實該感謝你,不是借你的手,我怎么能抓住沖關的機會?
當然,也不可能在那之后,用幾年的時間,抓到山中那幾只老鼠,送他們一場形神俱滅!”
“哎。”牧笛更顯惆悵,“所以你什么時候能出來?”
“快了。”
“到時候你在山中,坐第幾把交椅?”
“與你無關。”
一貓一公公對話到這里時,趙暖暖步伐穩定沒有絲毫變化地從牧笛身旁走過。
牧笛的指尖動了動,但終究未敢阻攔。
于是趙暖暖走過洞庭,
跨過大江,
走到云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