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乃西一臉無遮無擋的嫌棄:“你這個做舅舅的難道還不知道小麥今年九月份就要上小學了?虧你天天還把他當個寶。”
范俊西一聽這話好像明白了一些,但轉臉一想也不對呀:“這倒的確是個問題?不過他們又不是教育局的,這事找他們也不頂用啊!”
“我可仔細打聽過了,”
范乃西這一會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她自打春季開學后就一直在忙活小麥上學這檔子事。
現在住的這套四居室,房本上是弟弟范俊西的名字,童小麥不可能獲得這里的學區資格,更不要說那根本也是一座極為普通的小學。
雖然自己弟弟一直說根本不用小麥讀什么苦出餿水的學校,但就算是這個普通的學校他們也進不去啊,自己那套房倒是有學區,可也離的忒遠了。
正天天發愁呢,一個欄目組的同事提醒她,就和他們小區隔兩個十字路口還有一所小學,叫做赤壁路小學,校區不大但師資雄厚。
這學校風評一直不錯,但凡附近一些自認為有些本事有些家底的,都想方設法給自己孩子弄張錄取通知書。
只可惜這學校的有關領導已經百煉成精了,自打年前開始就一率不見客。
管你是皇親國戚還是自家兄弟,一律灑喲拉拉,這眼看就到五月報名季,更是直接人間蒸發。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據范乃西的同事支招,這赤壁路小學也是枚擁軍先進分子,每年雷打不動都會給當地軍區留五個入學名額。
這倒是條路,不過可憐那范乃西托人打聽了半天,這條路早早就有人在排隊了,唉,沒想到上個小學也不比大學省心。
“這彎彎繞繞的,”范俊西總算理清楚了:“鬧了半天,咱家小麥才是最需要的呀!”
“就是說啊,”范乃西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就是不知道現在找去是不是已經遲了。”
“你怎么不早說,”范俊西說完已經站了起來,看樣子是準備去打電話了。
“你也沒問我啊,要不是今天你和關老師提這事,我還燜在葫蘆里搖呢!真是……”
“真是什么?你是不是想說娶了媳婦忘了你了?”
“你可別盡往自己個兒臉上貼金了,”范乃西嘴角掛著笑:“人家關老師和你八字還沒見一撇呢!”
餐桌邊的童小麥嘴里塞著羊肉包子,最近幼兒園里的幾個小伙伴都在問他以后會在哪里上學,這個連全家都不知道的問題,他哪能知道!
這一會趕緊像一只肥松鼠似的跟著舅舅站在陽臺聽著。
范乃西人雖沒跟過去,眼睛卻一直眼巴巴的望著,現在畢竟已經是四月底了,就怕人家一拍大腿回你一句:“你怎么不早說啊!”
關亦丹把這些都瞧在眼里,剛準備開口說些什么,忽然家里的門鈴響了起來。
范乃西走過去一問,說是順風快遞。
等她捧著個快遞盒回來的時候,范俊西的電話已經打完了。
“那頭怎么說的?”
“我把情況都一一和他們細說了,”范俊西看見姐姐手里的快遞盒上寫著他的名字:“那邊說會盡快給我回復的,你手里的是什么?”
“說時寄給你的。”范乃西轉手遞了過去。
范俊西接過來仔細看了看落款后,就三下五除二給拆了。
是一只精致厚重的原木方盒,盒面上什么字也沒留,只有四支圈手拉手刻在上面。
打開盒蓋后,迎面躺著一張淺灰燙著銀花滾邊的信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