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蔡致良起的較晚,呵欠連連。
昨晚蔡致良與趙寶秀聊到很晚,大多時候都是趙寶秀在講,蔡致良在聽。
從趙寶秀歡樂的童年,一家四口,守著一家點心鋪子,其樂融融,直到后來幼弟染疫而歿,少年喪母的悲傷。
后母進門時,她放不下的倔強,以至于中學時代的努力,卻又不愿回家面對的孤寂與落寞。
再后來,便是新婚時的幸福,卻又帶著不被公婆接受的心酸,妯娌之間的磕磕絆絆,有蔡致良出生帶來的喜悅,卻又到如今丈夫出車禍之后的愁苦。
酸甜苦辣,趙寶秀全都經歷了。
人生有三大不幸,少年喪父母,中年喪夫,老來喪子。
從少年喪母,到如今蔡明潮成為植物人,她已經經歷了兩大不幸,以至于后來說著說著,趙寶秀忽然情緒失控,抱著蔡致良大哭,她實在是擔心再失去這個兒子。
如果再失去兒子,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信心生活下去。
有很多事,蔡致良已經聽說過,但也有太多的事情,卻是第一次聽說,或者說他從未留意過,就像三嬸從未稱呼過母親大嫂一樣。
蔡致良沒有去公司,而是在文華東方酒店,準備與陳局長會面。
“董事長,政府目前要價4.3億,不過銀行目前尚有1億多的債務。”鄭一鳴將最近的談判進展,向蔡致良做了匯報。
蔡致良問道:“你覺得,還有可能在降低嗎?”
鄭一鳴道:“目前股市的困境,在于外資飯逃離,對于外匯市場也是一樣的,如果我們支付美元,或者日元的話,想來政府還會做一定的讓步。況且,我們認購了500張恒生指數期貨,政府方面總得有些表示,畢竟要價確實偏高。”
蔡致良手里還捏著大把的日元,目前正處于升值中,沒想到也會是一個不錯的籌碼。
“國浩集團那邊呢?”蔡致良提起另一個競爭對手。
“他們出價3.5億,比我們目前的出價還要低。與一年前一樣,還是對1億多的債務有些猶豫。”或許這也是鄭一鳴的底氣之所在。
蔡致良不自主的輕敲著桌子,思索片刻,道:“無論政府那邊降多少,今天務必要拿下,夜長夢多,我們畢竟不如豐隆集團有實力,只是暫時占據著天時地利罷了。”
鄭一鳴道:“我有信心降到4.1億港元以內,外加1億多的債務。”
“債務沒關系,最重要的是銀行的牌照。”蔡致良默許地點點頭,問道:“陳先生什么時候到?”
“十點。”鄭一鳴看看腕表,道:“應該在路上了。”
陳清辨很守時,說是十點,便是十點,一分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