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蔡致良便去拜訪鄧家。不僅鄧家老爺子在,還有幾個社團中的前輩,有的蔡致良認識,有的不認識,還有那個黃彪。
打過招呼,蔡致良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也省的試探來試探去的,道:“老爺子,我準備與沙塵海和解,麻煩您做個中人。”
“好,好啊,都是一家人,應該團結。”鄧老爺子贊許地點點頭,而蔡致良也能明顯地感覺到一些人松了一口氣。
如今的社團日漸頹勢,實在經不起內耗。沙塵海只是一個小角色,但是他背后的黃彪根基深厚,而另一方面,蔡致良只是個晚輩,財勢之雄厚在整個社團無出其右者,一旦事態擴大,必然能把天給通個窟窿出來,到時候那什么去修補。
“我們蔡家已經退出了江湖,如今就是些叔伯兄弟還得在茶樓街討生活,這還得感謝您上次仗義援手,要不然都不知道該如何向地下的先人交代,有些人比我伯爺爺的年紀還大。當年老寨城門一戰,吳玉飛是沖在最前面的,身中九刀,斷了一條腿……”說到這里,蔡致良提高了聲音,“總不能臨老了,連個遮風擋雨的地方也沒有吧。”
蔡致良自然要說的誠懇意切,才能打動人,無論如何總要占據道德的制高點,以便先發制人。
老寨城門是奠定社團輝煌的一戰,異常慘烈,今日在坐的諸位大佬,都是當年一戰的受益人。
“這次是小海的錯,改日我讓他給你奉茶賠罪,是我們這些老家伙做的不到位。”抬出了先人,有點出了功臣,鄧仲老爺子也不能不有所表示,“阿茂,回頭統計一下,查一查當年參加過老寨城門一戰的老兄弟,還有多少人,阿良說的對,社團應該給予幫助。”
“您言重了,他不是向我賠罪,而是應該向前輩奉茶賠罪。”蔡致良隨后表明自己的態度,道,“只希望從現在起,不要再有人試圖打破茶樓街的清靜,否則的話,就按照老規矩,劃一塊地方,斗一斗力氣,我保證會讓他后悔的。”
“你以為你是誰呀?”有人嗤笑了一聲。
“黃彪……”跳出來就好,蔡致良正愁沒有墊腳的東西,譏諷道:“當年大戰之際,你說要先抽袋煙,這一抽就是兩個時辰,怎么沒把你熏死。”
“黃口豎子……”
“夠了。”鄧仲大吼了一聲,沒有理會黃彪,問道:“阿良,還有什么要求,一并說來,讓在坐叔伯們聽聽。”
“哼。”黃彪冷哼一聲,臉上有些掛不住,起身拂袖而去。
蔡致良道:“如果有人去其他地方打工賺錢養活自己,還請諸位叔伯行個方便,莫要為難。”
“你都安排好了?”
“嗯。”蔡致良點點頭,道:“將軍澳那邊已經動工了。”
既然已經亮明了態度,蔡致良也沒有多做停留,很快便告辭離去,鄧英杰將他送出門。
等蔡致良離去之后,屋內響起一聲冷哼,“沒想到,蔡劭那個老東西走了之后,蔡家又出現了一個人物。”
“確實是個人物,已經看不上這些殘羹,這次阿彪是看走眼了,落進了人家的口袋,也算是一個教訓。”
與鄧英杰一同走出鄧家,臨上車前,蔡致良道:“阿杰,這件事就拜托你了,王叔那邊會配合你的。”
鄧英杰笑道:“放心吧,做這事我比你熟。”
蔡致良嘆了一口氣,問道:“工廠開建了嗎?”
蔡致良說的,自然是他們四個人合伙投資的工廠。
“快了,都是熟地,等設備安裝結束,便可以開工生產了,8月初吧。”鄧英杰大概說明了一下。
“那就好。”蔡致良說完,便鉆進了車里。
第二天一早,一場大雨暫時沖散了近期的炎熱,微風中送來絲絲清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