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湘兒抿了抿唇,看著安如山的眼神頗為同情,她記得父親說過,表哥從小就不喜歡吃藥,每次吃藥之前都要先準備好蜜餞果子之類的。
蘇桃懷疑鬼醫是故意的,不過她沒有證據。
熬好的藥比想象中更苦,苦得安如山眉心都皺成一團,而且那個腥味特別惡心,讓人想吐。
“你千萬別吐啊,這副藥的確是難喝了點兒,不過這功效絕對強,全是精華,你趕緊全喝了,一滴都不要剩。”
安如山憋著一口氣全部喝完,嘴巴里又腥又苦偏偏還不能吃任何東西,看得蘇桃都覺得難受。
不過這所謂的功效強倒是真的強,但……
蘇桃看著恨不能吐得心肝脾肺腎全部出來的安如山,瞪著對面閉著眼睛養神的鬼醫:“你老人家確定你給安大哥喝的是解藥而不是毒藥?”
“你怎么知道我給他喝的是毒藥的?就他身上這毒,當然是以毒攻毒最有效,不然你以為呢?”鬼醫看向面前這個不知好歹的小丫頭,“你要覺得你行你上啊?”
“我……”
“嘔……”
蘇桃剛張嘴安如山就又吐了,鬼醫見他吐了這么多回,格外滿意。
“不錯,有成效,明天繼續。”撂下這句話,他人就走了。
蘇桃心疼得了不得,但她沒有其他方法。
這一天,安如山吐了二十一次,吃什么吐什么,比孕婦孕吐還可怕,到最后除了幾口酸水,再也吐不出別的東西。
第二天,第三天……一直到第七天,安如山一直在喝那種又苦又腥的藥汁,這被善于苦中作樂的安如山戲稱為“黑芝麻糊”。
他喝下去就吐,都吐成習慣了。
一直到第八天,鬼醫終于給安如山換藥了。
蘇桃端著那碗看起來透明清澈像是一碗水的藥,不怎么信任地開口:“你確定這是藥?”
“廢話,你不是看我熬了嗎?這藥能成這樣,完全是冰蓮花瓣的效果,知足吧你們,趕緊喝,涼了它就成了白開水了。”
安如山二話不說接過來就喝,總不會比之前那七碗黑乎乎的藥汁更難喝,不過這一次,他又想錯了!
藥喝完的確是不惡心也不吐,但他開始覺得不對勁兒,他身體里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沿著血脈游走,每一根神經都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股麻癢的疼痛,很不舒服。
蘇桃盯著他額頭上的冷汗擔憂不已,回頭看了一眼鬼醫,她又默默地閉上嘴巴。
“安大哥,如果你覺得疼就抓住我的手。”
她想體會他的痛,恨不能感同身受。
“哪有那么夸張,習慣了就好了,就跟之前一樣,這是必須要經歷的事情。熬過去剩下的半個月,他這張臉就能恢復如初了。”
鬼醫難得調侃蘇桃:“等這小子容貌恢復了那肯定是傾國傾城的美男子,你該擔心的不是他現在承受的痛苦,而是他好了以后甩了你怎么辦?”
“前輩,您是……是真閑!”安如山忍著不舒服的感覺懟了鬼醫一句,“丫頭你放心,我不會!。”
他就算負盡天下人也不會辜負蘇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