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蘇桃睡醒了就往安如山院子里跑,恨不能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呆在他身邊,這期間他服下去的所有藥都是蘇桃一勺一勺喂下去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一秒都變得格外煎熬。
到了第二天下午的時候,蘇桃就想給安如山把紗布揭下來,可是一想到鬼醫說這需要他親自來揭,她又只能忍住。
是以這一晚蘇桃堅持守在安如山身邊,就希望等著天亮以后,安如山揭開面紗,她能第一眼就看到。
可是侯府規矩森嚴,他們畢竟沒有成婚,所以蘇桃只能住在安如山隔壁的房間里。
晚上臨睡之前她還迷迷糊糊想著,明天一定得早起才行。
翌日,天空剛露出一抹魚肚白,安如山便醒了。
他偏頭看著外面的天空,緩緩勾起唇角。
鬼醫打著哈欠推開門:“喲,醒得還挺早?”
他是年紀大了睡不著,再加上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自己的勞動成果才這么早過來,安如山醒這么早他倒也能理解,畢竟揭開這層布,也算是新生。
“請前輩早些動手吧。”
“這就揭,這就揭,說實話,我比你還急,畢竟這鬼顏蠱我也是第一次見第一次解,你這臉能成什么樣,我也很期待。”
安如山嘴角抽了抽:“您不是說可以恢復如初嗎?”
“理論上是這樣,誰知道你的身體恢復能力好不好啊,行了,揭開就知道了。”
鬼醫說著,將他隨身攜帶的幾瓶藥放在安如山的床頭柜上,挽了袖子開始揭那層布。
鬼醫似乎是故意的,他的動作越來越慢,他打量著安如山那雙好看的鳳眼,將他眼底那份緊張看在眼里。
“放心吧,就算不好也不會太差,實在不行,我還能幫你研制一款讓人變美的藥。”
“前輩,您能不說話了嗎?”安如山默默地閉上眼睛。
“不說就不好。”鬼醫手中的動作加快,很快就到了最后一層布,那上面已經結痂,若是揭下來……
安如山臉頰驟然一痛,等他回過神來,鬼醫早已經把那一團布扔掉,用特制的藥粉敷在了上面。
“小子,你運氣不錯,恢復得挺好,我給你抹的藥粉有奇效,明天你的臉就真的好了。”
安如山不想再說話,前幾天更早之前的幾天,從一開始,鬼醫就是這么說的。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啊,我跟你說你得心懷感激知道吧。”
鬼醫也不太明白,為什么自己一遇到蘇桃和安如山就變成了話癆,仿佛都不是他自己了。
“前輩沒事可以離開了。”
“過河拆橋啊。”鬼醫瞪了安如山一眼,“罷了,你這滿屋子的藥味,老夫還不樂意待著呢。”
鬼醫走了之后,安如山便起床了,他站在蘇桃的房間門口好一會兒,最后還是決定回自己的房間,讓她多睡兒。
他治病這段期間,除了他自己最煎熬,最辛苦的非蘇桃莫屬。
可是,安如山早飯都吃完了,蘇桃還沒有起床,安如山開始覺得不對勁兒。
他走到她房間門口,側耳傾聽了一會兒,這才抬手敲門:“蘇桃,你醒了嗎?出來吃早飯了。”
他連著喊了三聲都沒有人回應,有些著急:“你不說話我就進去了。”
門并沒上鎖,安如山輕松推開后,發現蘇桃還在床上躺著。雙眼緊閉,臉頰通紅,嘴唇也泛著一抹不正常的紅。
“蘇桃,”安如山沖到她面前,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怎么發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