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錦棠和吳清許坐在馬車里說知心話。
吳清許提到了自己的相親對象:“是我祖母的娘家侄女介紹的,父親早逝,寡母把他一手帶大,已經中了舉人,今年春闈沒中,不過我爹說他很有前途。”
一聽寡母一手帶大的錢錦棠就很反感,又聽吳清許的語氣并不期待,她問道:“你之前都沒接觸過謝太太?能一手帶大兒子,應該應該蠻強勢的!”
她聲音軟下去又道:“我不是說女人性格強勢不好,只要是講道理的人,不管什么性格都好,怕只怕謝太太一生只指望這位謝公子,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兒子身上,那作為她的兒媳婦,跟她相處就會有些辛苦。”
吳清許欣慰的看著錢錦棠道:“棠姐你真的長大了,跟之前不一樣了,竟然能想到這么多,我娘也是這么說的,她并不太同意,可是因為是祖母的親戚介紹的,我娘也不能一口否了,而且我爹非常滿意!”
謝太太娘家和李家沾親帶故,也是為了謝公子的前程才來給壽昌伯祝壽的,順路才是看她。
吳清許嘆息一口氣道:“算了,不想了,女人就是菜籽的命,撒到哪里算哪里吧。”
怎么能這么算了?
如此豪氣的吳清許都處不了的謝家,能是什么好人家?
錢錦棠越發不喜歡謝家,心想一定要把這門婚事攪黃。
突然吳清許干嘔起來。
錢錦棠嚇了一跳:“你怎么了?被謝家惡心到了?”
這是什么話?
吳清許用帕子捂住嘴,可是接下來她無論怎么努力都堵不住,胸口的濁氣一擁而上,嘩的一聲她就吐出來了……
“怎么不走了啊?我說去就近的醫館!”錢錦棠扶著吳清許對外面沒好氣的叫道,吳清許吐的快要暈厥了,壽昌伯府是肯定去不了了。
蘋蘋的聲音從外面傳過來:“不行了小姐,外面堵車了,掉頭都掉不過去!”
大家都去壽昌侯府,還都趕車,不堵才怪。
那不行啊,病情不容耽擱。
錢錦棠上輩子流浪的時候看過伙伴吐著吐著就死了,想到當時的驚駭和茫然,她急的哭出來,下了車直接將吳清許背在身上,然后就往回跑。
蘋蘋梨梨桃桃和在后面追。
蘋蘋道;“小姐給我吧,我腳程比你快。”
錢錦棠叫道:“那你快來,快……”
說著話,吳清許嘩一聲吐了錢錦棠一脖頸的綠水,一點食物都沒有了,只剩下苦膽。
錢錦棠眼淚簌簌如雨,看不見前方,大喊:“萍萍,快點!快點!”
這時,她身邊的馬車上探出一個人影來:“怎么撂倒了一個?來,我騎馬帶她。”
來人五官俊郎卻不愛笑,不是陸巡是誰?
錢錦棠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加上這幾日等待的委屈,頓時嚎啕大哭道:“小叔叔,快救命!”
錢錦棠知道附近有一家回春堂醫館,她給陸巡指揮,陸巡帶著她和吳清許一起過來。
吳清許在陸巡身前,錢錦棠在身后,到了地方,錢錦棠先跳下馬背,扛著吳清許就往里跑。
本來想表現下的陸巡:“……”
就感覺自己除了有匹馬,沒什么用。
等他到了屋里,一個年輕的醫者已經給吳清許診過脈,并且開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