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遲心臟猛地一縮,一種無法形容的疼痛從心臟深處沖了出來,像是有萬千的細針密密麻麻的扎在心臟上,之前在天涼寺的心疼仿若放大了百十倍,疼得楚遲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殿下,還要再看嗎?”閑云嘆了口氣。
“看。”楚遲深深吸了一口氣,咽下涌到嗓子眼的一口血,眼眶通紅,“一絲一毫,我全都要看。”
畫面再一轉,那紅樓中墨初蒙著面紗僵硬的站在舞臺上,下方的男人全在起哄吵嚷。
她只是著了一身白紗,赤紅色的鴛鴦戲水的小衣在隱隱綽綽間浮現在白皙透亮的肌膚上,而那朦朧紗衣下,似乎有些青紫痕跡浮現。
墨初渾身發冷,可是卻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
“跳啊,怎么還不跳?”
“小美人兒,快些跳啊。”
“愣著做什么,等著哥哥剝了你的衣裳才肯跳嗎?”
男人一言一語像是鋒利的刀子割在墨初身上,她戚慌無助的站在臺上,一抬頭便對上了秦良和王泓的臉。
兩人左擁右抱的坐在雅閣中,正在與美人兒調笑,墨初心頭一喜,下意識張口喚道:“相……啊!”
“相爺,救我”四個字在嘴邊打轉,一只長箭凌空而來,“唰”的一下子便將她身上那層薄薄的紗衣串了起來,“叮”的一聲定在后方的靶心。
“喔喔喔!”叫好聲洶涌澎湃的響了起來,墨初急忙蹲在臺上,緊緊抱住了自己。
“咦,小美人兒身上被什么人留下痕跡了呢,這可真是太破壞興致了。”那射箭的人撇撇嘴,大聲嚷嚷起來,“柳娘,你這從哪里找來的破鞋,這還怎么玩兒啊?”
白皙的肌膚上有鞭痕,有咬痕,她就像是一只被凌虐折磨的小獸一般,被人將所有的傷口都明晃晃展現在眾人面前,供他們取樂玩耍。
“這不是更好玩了嗎?”墨初茫然抬起頭,卻見一只長箭再一次破空而來,她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只覺得肩頭一痛,再睜眼時肩頭便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紅的血,白的皮,青紫交加的傷痕,再加上墨初那楚楚可憐的氣質,登時便將下方眾人心頭的惡魔給放了出來。
她尚來不及多說什么,便被人綁在了一十字架上,赤紅色的小衣搖搖欲墜的掛在脖子上,純白禳褲便那些利箭劃破了一道又一道口子。
她起先還在苦苦哀求,眼淚像是不要錢的雨水一樣拼命往下掉落。
后來她便不哭了,紅著眼睛看著下方像是癲狂了一樣的。
他們享受這樣虐殺的過程,而自己只不過是一只林間的小獸罷了。
墨初閉上了眼睛,嘴角第一次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
“咻”,又一只長箭破空而來,這一次那長箭對準的是墨初那張面紗下的臉。
勁風貼臉而過,面紗被定在了身后的靶子上,墨初閉著眼聽見了下方一聲聲高高低低的抽氣聲,兩行清淚無聲滑落。
“賤婢。”兩個字被刺在那張顛倒眾生的小臉上,就像是終生都洗刷不掉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