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墨初又適時開口,“殿下還說,讓我今日將爹爹接回家。”
她話音中,眾人才發現墨初穿了一身素白的縞衣,怪不得看起來風韻楚楚,可憐動人。
再看到墨柏那身寶藍色的衣裳,眾人的嘴角不自覺的往下撇了撇,“看起來人模狗樣,原來也沒有‘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嘛。”
墨初看著墨柏,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恐懼,偏偏這絲恐懼就被火眼金睛的看戲百姓給發現了,大胡子本就覺得墨初不可能是那樣的人,一瞧見墨初委屈的表情,登時便明白過來。
“墨二小姐,是不是墨公子威脅你了?”他怒吼一聲,“我就說呢,方才在外面這黑個兒的慫貨如此羞辱墨二小姐,墨公子怎的就不辯解呢,她好歹也是你的親妹妹,至于要將她置于死地嗎?”
大胡子自以為自己發現了真相,話音剛落又見墨初像是惴惴不安的小鹿一樣惶恐的看了墨柏一眼,眼底的恐懼和害怕更深了些,雖未曾說一句話,但是眾人的心又全數偏到墨初那邊去了。
“說來這是,墨公子看起來人模狗樣的,但是大伙兒看了這么久,他除了端著架子任由旁的人詢問侮辱墨二小姐,從未替墨二小姐分辨過一句呢?”
“就是,就是,方才那王婆子進來的時候,兩人好像真的對視了一眼。”
“是吧,我也看到了。”
……
人心易變,也最難操控,墨柏以為捏著“人倫五常”便能將墨初打入死牢,可是墨初同樣可以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殿下的匕首,當真是好用。
墨柏跪在地上,面上風度依舊不減,只是平靜的眼眸終是起了點點漣漪,他又不動聲色的看了王婆子一眼,要求她將這件事情頂下來。
可是他高估了王婆子對于自己小孫子的愛,若是能夠說說話,動動嘴皮子救了小孫子,自然是皆大歡喜的。
可若是救不了小孫子還要搭上自己的性命,王婆子卻是惜命得緊。
況且,以她的見識,并不知道這匕首為何不能仿制,不就是攝政王的一把匕首嗎,墨初難道就不能仿造一把嗎?
于是她心頭一橫,自以為自己想到眾人都沒有想到的東西,大聲道,“大人,即便這匕首是王爺的,可是那殺人的匕首的的確確就是墨初小姐的,真的!”
尹陽像是看一個死人一樣看著王婆子,墨柏額角的青筋也不自覺地跳了跳,正準備開口,墨初便已經柔柔問出了口,“既如此,王婆你是覺得我仿造了殿下的匕首,然后故意拿著仿造的匕首殺了爹爹?”
王婆子梗著脖子,“難道不可能嗎?”
墨初瞪圓了眼睛,半晌“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
“王婆大概不知道殿下的匕首意味著什么。”墨初好心的給王婆解釋,“這匕首是先皇賜給殿下的,清君側,誅奸邪,是殿下從十二歲征戰始便帶在身邊的,如今殿下贈與墨初,初兒還需要去仿造嗎?”
王婆子只覺得自己腦子里面有一團漿糊,想了半晌也未曾想明白墨初這話的意思,遂瞪著死魚眼倔強不屈的看著墨初。
墨初嘆口氣,卻是不再解釋,轉身對尹陽道,“大人,可以結案了么?這王婆精神果真不正常,理解不了旁人說的話,看來真的是在自圓其說呢。”
墨初眨了眨眼睛,“大人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