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娘親,姝兒害怕。”
“別怕,姝兒別怕,秦相夫人眼光高,你這樣膽小,她一定看不上你的。”
“真的嗎?”墨姝抬頭看著墨夫人,若是如此,暈這一趟也不冤了。
“嗯,你待會兒先睡著,母親去談一談秦相的口風。”
不如虎口,焉得虎子,秦相夫人是相中墨姝了。
墨夫人心頭明白,可是她不能將這個消息告訴墨姝,否則這丫頭一定會一根繩子吊死自己的。
但是既已經到了秦相府,那么不管是什么方法,她都一定要去試一試。
墨姝哭得累了,沉沉睡著了,秦相府的大夫前來請脈,墨夫人也只是賞了他一袋銀子,便讓他回去了。
夕陽黃昏,墨夫人看著安靜沉睡的墨姝,握緊了拳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吩咐自己的丫頭好好看著墨姝后,便大步走了出去。
另一邊,墨初目光灼灼的看著秦相夫人,秦相夫人也揮揮手屏退了眾人,一眨不眨的望著墨初。
眼前的小丫頭似乎與之前又有些不同了,眼底波瀾全無,看起來像是一泓靜靜的死水,死水下面又似藏著無限殺機。
“夫人喚墨初前來,就是為了大眼瞪小眼嗎?”見秦相夫人只是盯著自己,墨初抬手掩面,輕輕打了個呵欠,“夫人也不用疑心我為何會如此爽快就來了,我家哥哥抓到了我的把柄,我便來了。”
“什么把柄?”秦相夫人下意識反口問道。
“哦,就是我有一個庶妹而已,我還挺喜歡那小丫頭的。”墨初毫不掩飾的將墨絮說了出來,“她尚且值得我走上這一趟。”
秦相夫人虛了虛眼睛,“墨初,當初你說的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想了想,秦相夫人試探著問了一句。
王泓比墨初還要大,墨初又只是一個小官家的庶女,生母早逝,嫡母狠毒,斷斷不應當知道當年的往事的。
墨初登時便笑了起來,“夫人不相信?”
秦相夫人緊緊盯著墨初。
墨初便又道,“蜀中道使季清大人,是夫人的表兄。”墨初一語道破季清同秦相夫人的關系,秦相夫人的眼神終于變了變。
“你……”她下意識就要反問,話到嘴邊狠狠咬了下自己的舌尖,將那快要脫口而出的話給咽了下去。
“是我表兄,又如何?”秦相夫人面上分毫不顯,藏在袖中的手卻已經緊緊握成了拳頭。
墨初便沉沉嘆了口氣,“夫人應當是知道,季清季大人在蜀中道一手遮天,連秦相和殿下都會忌憚他幾分,也因為如此,夫人才可以在這相府中為所欲為。”
“可是……”墨初眼皮輕輕往上一掀,“夫人的依仗是季清,季清何嘗又不是對夫人念念不忘呢?從蜀中嫁到長安,懷著尚未足月的孩兒,該是有多么辛苦。”
秦相夫人總究竟坐不住了,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目光狠辣,“你究竟想說什么?!”
墨初嫣然一笑,“我只是想告訴夫人,季清季大人的好日子快要到頭了,王公子此刻去了,倒是免了他之后的屈辱和牢獄之災,說起來,……夫人還應該好好感謝那個殺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