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覺得自己很悲傷,明明什么都計劃好了,可是還是不得不屈服在武力威脅下。
若是他身手強大……或者也不需要強大,只需要足夠逃命,他一定不會就此妥協的!
“咳咳,各位鄉親父老,請安靜,聽我說。”他薅了薅被雞蛋清黏在額頭的頭發,清了清嗓子,高聲說道。
這下,場面頓時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望著季清。
“我和殿下就是前來解決汾江江堤的問題的……咳咳……”
“解決問題,難道所有問題不是那什么攝政王帶來的嗎?”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不等季清說完,一張大嘴“叭叭叭”的打斷了他的話。
“季大人,我們蜀中所有百姓都感恩于你的恩德,這些年季大人將蜀中治理得井井有條,我們大家伙兒都是有目共睹的。”
他仰頭看著季清,眼中滾出幾滴淚來,季清幾乎都快要被這男人的演技給折服了,反應了半晌才硬生生扯出一個笑容來。
“這位公子所說,本人實在是慚愧。”他拱手行禮,那男人心頭便笑了起來,半懸在心間的大石頭也落回了原地,于是他更是涕泗橫流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大人啊,救命啊,這汾江就是咱們的家,實在是不能炸毀啊。”他一哭,周圍的百姓們也紛紛“撲通”、“撲通”跪倒在地上,“嗚嗚嗚”的嚎了起來。
季清滿臉尷尬的站在馬車頂,欲哭無淚的看著臨懸,張了張嘴,“臨大人,這……”
臨懸面無表情的瞪了他一眼,“快解決。”
季清愣住,這特么是個什么神經病,怎么還不拖回去關著。
于是他只能跪坐在馬車頂上,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馬車頂,“殿下,現在該怎么辦啊?”
楚遲憤怒的聲音半晌才傳來,“你說,他們都聽你的。”
季清面頭黑線,只好硬著頭皮道,“那殿下要不親自出來同大伙兒說說。”
“我不。”
季清:“……那怎么辦,大伙兒都等著殿下發話呢。”
正說著,外面又轟動起來,一聲聲驚叫傳了出來,“炸了,炸了!”
只聽見“轟”的一聲,地面瞬間晃動一下,一陣滾滾白煙沖天而起,燃起了一朵巨大的云。
楚遲“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砰”的一聲撞到了頭。
可是他顧不得那么多,一掀車簾跳上了車頂。
“誰炸的?”站在車頂,能看到遠處有一陣濃煙滾滾而來,伴隨著百姓們哭天搶地的聲音。
季清輕輕松了一口氣,急忙道,“昨日太晚,臣還沒來得及下達命令,今晨便被堵住了,想來是張生炸的。”
“誰是張生?”楚遲霍然一轉頭,凌厲的殺伐之氣霍然迸出,季清猛地抖了一抖。
戰場殺伐之人,自然是豺狼虎豹。
“提議炸掉江堤的那位小官員。”
“臨淵,將他帶過來,斬立決!”
一聲令下,不知從何處飛出的臨淵輕飄飄的掠過眾百姓頭頂,于萬千人中沖了出去。
所有人都愣住,好半晌方才那男人才后知后覺道,“他就是那個王爺!”
被爆炸聲鎮住的眾人陡然回神,一個個惡狠狠的盯著楚遲,似乎想要將他抽皮扒筋。
“暴君,滾出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