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落,激動的百姓便有些發愣了。
“季大人為什么要拜見他?”
“季大人怎么會認識他?”
……
而在眾人嘰嘰喳喳中,季然蒼老的聲音繼續響了起來,“老臣多謝殿下相救,今日汾江江堤險被炸毀,若不是殿下相助,汾江百姓恐怕已經流離失所。”
他話音落,眾人頓時一片嘩然,有那不服氣的大聲嗆到:“季大人,就是這王爺要炸毀江堤的,你莫要被他騙了。”
季然目光;冷冷一轉,聲音卻是溫和,“誰在說話,可否站出來?”
藏在人群中自然是想說什么便說什么,一旦站出來,就不是那么好說的了。
季然話音落,那人尚未反應過來,身周的人群便自動退散,一愣神的功夫他便孤零零的出現在季然面前。
“是你在說話?”季然聲音很是溫和,但神情卻是一場嚴肅。
那人縮了縮脖子,然后便梗著脖子道,“難道不是嗎?”
“是你親耳聽到的?”
“我……”他一愣,“榜上告示都張貼得很是清楚的。”
“我只問你,是否是你親耳聽到的?”
那人咬咬唇,“沒有,我哪里能聽到。”
“那你如何能篤定那告示上說的便是真的呢?”
那人便無言可答。
季然又道,“當初本官的訃告不也張貼到告示上了嗎,如今本官是人是鬼呢?”
灼灼陽光下,他虛虛瞇著眼睛,與從前巡視汾江的神態別無二致,只不過神情更加蒼老,似乎受了很大的折磨。
陳歡貼心的撐了把傘擋住那陽光,低聲道,“大人,我們先上去吧。”
趁著眾人愣住思考的間隙,季然上到江堤同楚遲見了禮。
楚遲的心這才落回原地,輕笑道,“還是要季老大人才可辦好這樁事兒,本王只能用大棒子敲打他們。”
季然恭敬行禮,“殿下辛苦,接下來的事兒,便交給老臣吧,殿下可要先行離開否?”
楚遲正欲說“留下”,便見臨懸眨了眨眼睛。
于是他行了一晚輩禮,“既如此,本王留下也并無用處,就勞煩大人了。”
心中有些不安,楚遲告退了快步下了江堤,急聲問道,“什么事兒?”
臨懸“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殿下,方才季清說拿著殿下贈與墨二小姐的匕首讓殿下快些回去。”
楚遲一愣,下一瞬極致的冰涼“噌噌噌”涌上四肢百骸,他支撐不住后退兩步,睚眥欲裂的看著臨懸,“為何不早說。”
“殿下……”臨懸低著頭,“方才說,除了增添殿下的焦慮之外,于事無補。”
楚遲的拳頭握緊了,臨淵趕緊上前道,“按臨懸所說,應當在季府,屬下即刻派人前往!”
楚遲用從未有過的冷肅眼神沉沉盯了臨懸一眼,一言不發躍了出去。
臨淵心頭嘆了口氣,“臨懸,你這次恐怕是犯了大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