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蘭黛爾失落地低著頭,不知如何作答。
奇諾:“再想想。”
索蘭黛爾緊緊撰著被子,陷入沉思,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動機!”
奇諾:“說下去。”
索蘭黛爾:“除非是癲狂的瘋子,否則一個人作案必定有某種動機,不管是物質上還是精神上,不管是自愿還是被迫,他一定能從作案中獲得正面收益——或者相對較小的負面損失。”
“但事實上,你跟我哥哥無冤無仇,僅在新年大宴有過一面之緣,你殺我哥哥根本不會獲得什么好處。所以,你根本沒有動機去做這件事。”
奇諾:“我們只認識了半年,你看到的我或許只是冰山一角,你就這么肯定我沒有刺殺動機?殺一個人不需要那么多理由,有可能是圖財,有可能是泄憤,有可能是他不懂禮貌,也有可能是...他欣賞不了音樂。”
“嗒。”黑暗中傳來響指聲,隨之而來的還有奇諾詭邃的微笑聲:“知道別人是怎么評價我的嗎——奇諾·凡·海爾辛是個瘋子。”
奇諾這番反辯把索蘭黛爾弄得壓力很大,一時不知所措,說不出話來。
奇諾:“所以,在動機這一塊,他們是怎么看待我的?”
索蘭黛爾的聲音很明顯弱了下去:“他們說...你是血刺會刺客...接了針對我哥哥的金色刺殺令...”
奇諾:“你看,動機來了。”
索蘭黛爾趕忙說:“但那都只是假設!雖然葛拉博行政官拿出了兩份金色刺殺令,但他的說辭全都是‘我猜測’、‘我覺得’、‘我認為’...他的話并沒有實質性證據,最多只能算一種思路,而無法當作憑證!”
奇諾:“除了我,還有第二個嫌疑人嗎?”
索蘭黛爾:“金色刺殺令上的承接者是‘寒衣’,按照他們的猜測,你就是這個寒衣,所以在沒有其它證據打破猜測前,你是唯一的嫌疑人...”
奇諾:“你看,這番猜測看似空虛,實則可信度并不低。”
索蘭黛爾的聲音細得幾乎聽不清:“但我不相信...”
奇諾:“那就再想想。”
索蘭黛爾此時就像被操控的傀儡,她手忙腳亂拿過床腳疊好的衣服,從里面找出自己的小筆記本。
今天白天,她在洛娜和部分親衛的陪同下,將波頓遇刺的街道、被公認為刺殺現場的民房、自己認為有異樣的大教堂、以及周邊可疑地點全部探索了一遍。
因為高貴的身份,她還可以直接出入于物證室,且有專業煉金術士的陪同指導,對所有物證進行了全面的勘測和分析。
在整個調查過程中,索蘭黛爾把自己認為有疑點的地方全部記錄在了小筆記本上,希望能從中找到突破口,幫助奇諾洗清嫌疑。
她沒什么力量,人脈也沒哥哥那么寬廣,唯一的優勢是讀過很多書,思想和筆是她唯一能幫助奇諾的武器。
此時,索蘭黛爾翻開小筆記本,一條條閱覽著上面記錄的細節,嘴里嘀咕道:“其它疑點...我覺得...槍!刺殺哥哥的那把武器,是從天外來客手中繳獲的、名為「狙擊槍」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