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毅淡然一笑,并沒有急著回答倪萱的問題,而是叫來孫大志,以十萬元的價格把這幅山水畫買下來。
“現在能說了吧?”倪萱問道。
“知道安慶之嗎?”徐毅問道。
“當然知道,他可是上個世紀三四十年代最杰出的畫家,曾經踏上書畫界最高神壇,只可惜動亂年代,他遭受迫害去世,留存在世上的書畫數量非常稀少,我記得十年前他有一幅畫在帝都一家拍賣行拍賣,賣出1.2億的天價。”倪萱說道。
“安慶之去世時才五十歲,但他卻收了幾位徒弟,你知道是哪幾位嗎?”徐毅問道。
“張國年,許賀,白燦。”倪萱不假思索的說道。
“你漏了一位,就是這幅畫的創作者,盧一偉。”徐毅嘴角翹起,瞟了眼微微一愣的倪萱,以及露出異色的孫大志,接著說道:“你說的那三位,現在還活著的只有白燦,她也已經是書畫界大名鼎鼎大師級畫家,她曾經親口說過,在繪畫方面的天賦,唯有小師弟盧一偉,將來有可能達到安慶之的最高水平。”
“這怎么可能?我以前從未聽說過他啊!而且,我奶奶與白燦白大師相識,我也見過她幾面,也沒從她那里聽說過盧一偉的名字啊!”倪萱說道。
“鬼手楊唐,聽說過嗎?”徐毅再次問道。
“聽說過啊!東瀛繪畫大師,曾經是京東大學美術系教授,十幾年前去世了。”倪萱說道。
“鬼手楊唐,就是盧一偉。”徐毅淡淡說道。
“怎么可能?盧一偉他……”倪萱的話戛然而止,她想到一種可能性,那便是盧一偉曾經因為特殊原因,離開了龍華國,改名換姓在東瀛生活下來。
“白燦曾經說過,盧一偉人品很差,但在繪畫方面的天賦卻是極高,而他的作品,也都價格昂貴,尤其是蓋著盧一偉印章的風水畫,如若拿到東瀛去出售,賣個九位數都很輕松。”徐毅淡淡說道。
“……”
倪萱嘴唇蠕動幾下,最終沒說出什么話。
她對這種陳年往事不清楚,但如果盧一偉真是鬼手楊唐,那他的話的確價值很高。
“徐先生,您說的都是真的?”一旁的孫大志,滿臉不可思議的問道。
“真的。”徐毅肯定說道。
“那我豈不是……虧大了?”孫大志臉色發黑,喃喃自語。
他心里,就像是被下了魔咒,反反復復念叨起徐毅說的“九位數”。
徐毅看著他的表情,心里隱隱有些好笑,憑借著自己對字畫的了解,以及與白燦相識,且聽她說過這段往事,這次就大賺一筆,的確是很大運氣成分在內。
他忽然理解起孫大志,明明擁有寶貝,卻廉價出售,這種感覺換做是誰,都會非常的郁悶吧?
“走吧,去別處看看。”徐毅笑著說道。
隨即,幾人離開星月齋,挨家挨戶閑逛起一家家古玩店鋪。
如果說在星月齋收獲一幅價值昂貴的山水畫,有運氣成分在內,那么接下來,徐毅就沒那么好運了,一連逛了二三十家,也沒能成功撿漏。
不過。
這一趟他依舊覺得來的挺值得。
很快,眾人進入一家叫做“聚寶齋”的店鋪,這家店鋪的規模要比之前看的那些店鋪都要大很多,擺放的古董古玩數量,也明顯多了很多。
店鋪里,四名身穿旗袍的女員工,正在招待著十幾名客人,而柜臺里則有一位滿頭白發的老者,戴著老花鏡正在鑒定一個青花瓷瓶。
徐毅剛剛走進去,忽然想起之前在星月齋的時候,老板孫大志說的話,頓時轉頭看向噙著笑意的倪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