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的功夫,這名宦官便回到了那高滔滔身邊,小聲地朝著高滔滔嘀咕了兩句。
高滔滔不禁滿臉愕然。“他就是王洋王巫山?”這王巫山自己應該沒有見過才對,可為何自己偏偏又覺得得十分的眼熟。
王洋坐在自己的案幾跟前,雖然表面顯得很是高深莫測,但實際上現在他的內心世界可謂是萬馬奔騰。
你們這樣搞好嗎?哥的文言文水平也就那樣,特么的能夠通過這段時間所看過的那些策論捏巴出一篇就很可以了。
可現在,一個二個都跳出來一副我很欣賞你,你肯定會成為本次科舉的大明星啥的,這特么不是典型的趕鴨子上架嗎?
腫么辦?自己如果真的弄出一篇普普通通的策論來,很有可能反而會被蘇東坡和天子趙煦認為自己是刻意裝逼。
可問題是,王洋過去所學的知識里,策論這玩意幾乎就沒有,自己總不能拿《鹽鐵論》或者是《出師表》來晃點人吧。唔……好像這些在北宋之前就已經出現了,那自己可就特么的變成赤果果的抄襲了。
腫么辦?王洋開始有一種抓耳撓腮苦民無計的苦逼感。看了一眼左右,不少人已經開始沙沙落筆。
王洋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開始仔細地考慮起來,策論自己沒學過,至于自己熟悉的北宋以前的名篇自然也是不能用的。
雖然還有一些名篇不錯,但問題在于,人家天子出的題目是關于大宋的繁榮富強,你特么的總不能去搞什么《愛蓮說》或者《陋室銘》吧?
時間一點一點的慢慢的前行,名滿東京汴梁的王大才子這會子真有一種抓狂的沖動,該怎么弄,自己總不能在文言文的考場里邊洋洋灑灑寫出一篇白話文的《海權論》和《戰爭論》吧?
就在王洋冥思苦想的當口,旁邊不遠處一位須發蒼蒼的老考生,提著筆,有些顫微微的,因為老眼昏花,而不得不努力地前傾,看起來整個人似乎都快要撲到那案幾上一般。
看到這樣一位老人,還為了科舉,而如此兢兢業業,著實更讓王洋感慨萬千,特別是看到這位老儒生那白發蒼蒼,滿臉皺紋的模樣。
王洋不禁在內心頗為感慨,自己幸好還是翩翩美少年,年輕真好……可惜,自己雖然還是粉粉嫩嫩一少年,而這北宋王朝,卻已然猶如身畔這位白發蒼蒼的老考生一般,已然是垂垂老矣……
咦……王洋突然靈光一閃,臉上從一開始的迷茫,漸漸的變成了一種驚喜。而此刻,已然距離趙煦宣布殿試開始,已然過去了半個時辰的時間。
“王巫山,他到底是不是真像那些人所說一般是蘇學士之后我大宋又一文豪……”
“想要跟東坡先生并肩而坐,甚至是安坐于先生之右,今日怕是可見分曉了。”
殿中的諸多大臣們都小聲的交頭結耳,而大部份的話題,都跟王洋這位年輕人有關系。
“王巫山,莫要讓朕失望才好……”趙煦坐在御案之后,大手緊握成拳良久,待看到王洋胸有成竹的提筆落于紙上之后,這才緩緩放松下來,心里邊喃喃地道。
“能讓蘇學士和官家重視的年輕人,真是讓哀家越來越好奇了……”高滔滔目光幽深地看向那個方向,隱隱綽綽看不真切的年輕人此刻正在奮筆疾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