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自己只不過是娘娘身邊的心腹,跟那些官職不是樞密使,就是尚書令的各族族長相比起來,實在是太缺乏話語權,留下來也于是無補。
還不如早點趕到娘娘的身邊,保護好娘娘,爭取設法的經過這條通道,逃回夏境。
一開始還只有兩方的時候,最多也就是相互擠推,而當變成了四方角力之后,那些鐵鷂子也再難以維持最后秩序。
山谷完全是亂作一團,甚至已經開始有人拔出了利刃開始相互咆哮,比劃……
“你們敢殺我野利家的人,狗娘養的,干他們!”當第一名野利家的騎卒,倒在了鐵鷂子的利刃之下后,場面終于越來越混亂,哪怕是有軍官再彈壓。
可是,越來越多的西夏武士們紛紛抽出了自己的武器,開始對毆起來。廝殺聲漸漸地在谷口處響起,而且是愈演愈烈。
這個時候,距離谷口尚有數里的某處,已經聚集了過百騎士,他們卻沒有沖下去的意思,而且他們身上那鮮艷的紅色衣甲,證明了他們并非西夏士卒,而是宋軍騎卒。
“怎么回事?”一名營正將滿臉懵逼地看著遠處那廝殺聲震天的谷口,實在搞不明白,他們才是第一批攆著那些野利家的逃兵沖殺到這里的宋軍,可是為何那邊會傳來如此激烈的廝殺聲?
而防線那里,不過萬余大宋士卒,他們再牛逼,也不可能把數萬西夏兵馬給打得如此凄慘才對。
“我怎么覺得好像全都是西夏的兵馬自己在那里自相殘殺,根本就沒有咱們宋軍的蹤跡……”一名耳朵靈敏的士卒忍不住小聲地嘀喊道。
那名營正將眼珠子鬼鬼崇崇地一轉。“你們幾個,找一找西夏人的皮袍子把你們的衣甲蓋住,設法湊近一些去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
“我們在這里攔住咱們的兄弟,讓他們先等一等,先別去湊這個熱鬧。”
隨著他的吩咐,過百宋軍騎卒四散開來,大聲的吆喝,攔阻著那些正在追殺野利家逃兵起勁的宋軍騎卒們。
而那幾名偽裝成野利家的宋軍,則悄悄地進逼到了谷口戰團一則,這才錯愕的發現,野利家、房當家、費聽家,似乎聯合成了一體,正在瘋狂的對最靠近谷口的鐵鷂子進行著攻打。
雙方完全就沒有了那種袍澤之情似的,仿佛是生死之間的仇敵,廝殺成了一片。
這個時候,率領著兩千精騎堪堪趕到了這里的種師道聽到了這名營正將的稟報之后,也是一臉懵逼地勒停了身下座騎,喝令騎兵不再進擊,而是先將那些野利家的逃兵圍堵住。
而那幾名跑去探聽消息的宋軍士卒也已經趕了回來,稟報了西夏士卒正在自相殘殺的消息。
“將軍,咱們怎么吧,要不要現在下去?”身邊的一名將領牽拉著那正在喘著粗氣的座騎,朝著種師道詢問道。
“下去干嘛?傳我將令,騎兵趕來此地集中,讓元祐甲兵整整趕來,嘿嘿,老夫倒覺得,咱們可以好好的撿上一回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