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師道十分肯定地給出了他的判斷。“肯定不會有任何的勝算,他梁乙逋雖貴為西夏相國,但是現如今經此大敗,梁氏已成黨項各族從矢之的。
而其麾下兵馬,除了四萬漢軍之外,余者皆是黨項人,若是真的到了需要兵戈相見的地步,若無外援,最多月余,他就得……”
“北遼既然讓李乾順親政,就必然不會再允許像梁乙逋這樣的母族重臣再有起伏的機會,怕是就連梁乙逋自然也很清楚,所以他才會駐軍于嘉寧軍司南部的洪州,拒不還興慶府。”
“只要到回到了興慶府,怕是等待他的,就是梁氏覆滅,舉族盡屠的結局。”
“如果梁乙逋與西夏之間真的發生了沖突,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西夏陷入內亂,而我大宋卻無所作為,那就太可惜了。”那邊,折克行撫著長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道。
“老將軍言之有理,其實王某倒覺得,與其坐看西夏內亂,倒不如我大宋伸一把手,說不定,所獲之利,會遠超我們的想象也指不定。”王洋瞇起了雙眼,賊兮兮地道。
“這……這樣好嗎?”蘇東坡看到王洋那副模樣,一種不詳的預感頓時由然而升,似乎,這家伙又想搞事情了,而且還是想要搞大事情的節奏。
“幾位大人,難道這樣不好嗎?若是能夠讓那梁乙逋歸降于我宋庭,多的不說,他手底下那四萬漢軍,當可成為日后我大宋伐夏的助力也說不一定。”
“重要的是,梁乙逋為西夏相國多年,對于西夏內部的各種情況可謂是了如指掌,若是得其相助,對于我大宋伐夏而言,絕對是極大的助力。”
折克行這位老將軍站起了身來,走到了一旁邊那懸掛著的地圖跟前,眼光發亮地道。“而且,洪州位于嘉寧軍司南部。不但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而且,過了洪州之后,便是開闊之地,拿下了洪州,往北直至宥州之間再無屏障。”
“折老,您還忘了說一件事情,那就是,若是我大宋能夠拿下宥州,就相當于是折斷了西夏的一只臂膀,將夏州、銀州、龍州、石州諸地與興慶府的聯系盡數截斷。”
“而且宥州之西,便是西夏最重視的財源之地鹽州。而同樣失了洪州與宥州,西夏的興慶府就相當于是門戶大開。到了那時候,我大宋就只需駐軍于宥州與洪州一線以逸待勞,而腹地受到威脅的西夏就算是拚了老命,也只能要進攻……”
章楶這位老司機也不禁呯然心動,手指頭搓動著,心里邊不斷的權衡計算著其中的利害。“他們現如今精銳損失近半,而若是那梁乙逋降我大宋,定然又會讓西夏實力再降一個檔次,再被我大宋取了洪州、宥州,阻斷那四州之地的話……”
“那西夏可就不僅僅只是傷筋動骨那么簡單了,說不定,老夫有可能在有生之年,得見西夏覆滅的一天。”
“諸位,你們都覺得此策可行?”蘇東坡也站到了地圖跟前,打量著那張巨大的地圖,看著西夏的地形,在興慶府與那四州之地之間,是一片巨大的荒漠之地,大軍想要直接橫穿沙海,危險極大,而在南路被阻的情況下,興慶府想要與東邊諸州聯系,就必須得一路上北,直抵河套地區之后,再沿河而下,經由北遼之境南下,才能夠進入到那東邊諸州。
這一圈繞下來,距離相比起經由宥州到東邊諸州只需要不過三百里,足足多出了七八百里之地。
“章某覺得,此策若真能成,西夏要么只能遠遁西域,要么覆滅在即。”章楶斷然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