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小婿干脆就借岳父您的筆墨一用,將我的需求寫下來,然后勞煩岳父您張貼到國子監諸學處如何?”
“既然是陛下已經恩準了的,那老夫這里自然是沒有問題。”李格非倒也是十分痛快地點了點頭答道。
王洋徑直來到了書案前坐下,下筆如飛,那筋骨外露的瘦金體字體落于宣白之上……
“……今正值國家危難之機,數萬黎庶流離失所,家破人亡,民不聊生,吾奉大宋君上之旨,安撫、安置黎庶……”
國子學、太學、律學、書學、算學等國子監諸學的大門處,都聚集不少的學子們,此刻,正有幾人正在那里搖頭晃腦地念誦著這篇京畿路安撫使王洋王巫山的官方通告。
那些學士們聽著那通篇的激勵蠱惑之言,紛紛聽得熱血沸騰,內心澎湃不已,可是聽到了最后,只是招納離知大宋律令,又或者是算術精通者,土木工程精通者,以及精通農事等的偏科人材為吏后。
大部份人都一臉索然無味狀紛紛離開,倒是有些人還在那里嘰嘰歪歪,認為王洋這個太學出身的大宋狀元,分明就是瞧不起咱們這些四書五經信手拈來的真正的讀書種子。
不過也有一些學子駐足猶豫,畢竟,去當個吏員,似乎檔次實在是太低了點,但是還是有學子,遮遮掩掩的悄然來到了通告下的那兩名差役跟前,打聽到底要到何處去應聘。
而太學這邊的情況,則與其他諸學有些不太一樣,哪怕是學子所學的并非是明法、明算之類的常科,可是,卻仍舊久久徘徊不愿意散去。
“王師兄居然要負擔此次的流民安置安撫工作?可是他為何不直接從吏部要人,反倒是直接到咱們太學這里來張貼通告。”
“我說你小子是新來的吧?咱們王師兄跟朝中那些大臣們的關系如何,看來你不清楚。”一位老司機很是輕蔑地撇了一眼這位剛剛入讀太學不到一年的晚輩。
“咱們王師兄與那些老朽迂腐的朝中大臣們不一樣,自然跟那些家伙合不來,之前,師兄在陜西一帶建功立業的時候,朝庭這邊可沒少鬧妖蛾子。”
“幸好陛下深明大義,知曉王師兄對朝庭,對大宋的忠心耿耿,多次力保,這才有了陜西路的洪德寨大捷,更有了咱們師兄單騎千里,憑著三寸不爛之舌,說動西夏相國梁乙逋率十萬西夏精兵降我大宋,還獻上兩州之地……”
聽著這位太學老司機吹牛逼,很快他的身邊就圍攏了一大圈的新晉太學學士,一個二個聽得心馳神往,熱血沸騰不已。
“而今,朝中的那些大臣們,對于安撫安置京畿路受災百姓之事,在朝中爭吵不休,最后,還是咱們那位剛剛辭了陜西北路經略安撫使回京養病的王師兄見不得那些百姓再繼續遭罪下去。”
“所以,他主動的站了出來,捐出了數百萬貫家財,而陛下亦深受其行徑所感動,委其為京畿路安撫使,負擔安撫、安置這數萬流民之事務。”
“原來如此,我之前還以為不過是流言,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諸位既然都已經知曉了朝中的大臣們跟咱們王師兄不對付,而且他們必然會在王師兄安撫安置流民之事務時,暗中作崇。
所以,王師兄想必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才會遣人前來他曾經就讀的太學招貼通告,以期望我們這些師弟們,能夠站出來,與王師兄一道齊心協力,安撫流民……”
“難道你們沒有看到這官府的印鑒還有署名嗎?這筆漂亮的瘦金體書法,正是咱們那位王師兄所自創出來的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