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身邊的王洋呵呵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道。“這有什么,我大宋如今的人口,約為萬萬之民,西夏……呵呵,若是仁多大人不棄,愿意在我大宋定居的話,那么王某定然倒履相迎。”
這話一出口,仁多宗保手一抖,差點把手中的酒杯失手跌落入那汴河中去,下意識地回頭掃了一眼,看到那些僚屬都尚在廳中,與王洋帶來的禮部官員在那里你來我往的相互勸酒吹牛逼,這才長長的松了口氣。
轉過了頭來,看到站在身畔,似笑非笑的王洋,仁多宗保的心情實在是如同吡了狗,你特么的這么赤果果好嗎?
知道什么叫矜持嗎?這么直白,簡直就跟市井之間賣菜似的,太俗氣。
“王大人莫要開這樣的玩笑才是……”
看到跟前的仁多宗保方才的表現,王大官人悄悄的握了握拳,臉上的笑容不變。
“仁多大人,其實你不太清楚,王某人一向都是這個秉性,說話喜歡直來直去,不愿意跟人繞彎子,心里邊想到了什么,就說什么。”
“看不出來,足智多謀的王大人居然還是直爽性子之人。”仁多宗保直接就呵呵了,老子信了你的邪才有鬼。
“那當然,不然,王某也不會被調離陜西北路,回到汴梁來清閑的去當個學正。”王洋捉狹地朝仁多宗保眨了眨眼,一副多年損友老交情的樣子,實在是讓久歷宦海的仁多宗保都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跟王洋打交道了。
主要還是對方太赤果果,一點也不按規矩出牌,套路實在是讓人捉摸。
王洋之后沒有再提,而仁多宗保自然也不會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總算是又渡過了一個平靜的夜晚。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王洋偶爾露個面,然后又會消失一兩天。而仁多宗保每天都會蹲在房中,向西夏稟報正在談判的消息,當然進展艱難是必須的。
仁多宗保當然還要著重的提及了自己的談判對手乃是那位對西夏充滿了深深惡意的王洋,正是這貨的出現,讓談判一直無法取得有效的進展。
西夏國主李乾順有些麻木地看著跟前那些蹲在殿中,卻愁眉苦臉,苦思無計的臣工們,內心是一片凄涼。
若是那個時候,多聽一聽那些臣子們的意見,而不是執意的想要一意孤行,或許,就不會出現眼下這樣的尷尬局面。
“陛下,那高世則那邊可有回音?”
“朕尚書收到高世則的回函,至于仁多卿那邊,前兩日傳來的消息告訴朕,他正在設法說服對方,希望宋庭對于折可適是否撤軍離開我大夏國境進行一個明確的表態……”
嵬名阿吳忍不住一拳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這些宋狗,還是那么的卑鄙無恥,折可適的那點兵馬,我西夏雖然彈指可定,可是之后……”
“是啊,這之后的后果,卻不是我大夏愿意承擔,也是無法承擔的。”李乾順有些痛苦地揉了揉眉心苦笑道。
“折可適駐軍于我大夏國境,而我大夏卻不敢逐之,長此以往,我大夏將士的士氣就會越來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