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當然要談,但是,先讓遼人拿出誠意來,退出賓州再說。告訴那些遼人,如果遼人不愿意答應我們女直人的條件,那么,我們不會放任他們去攻擊遼東半島。”
“大哥,萬一遼人真的答應了我們的條件,難道真的要與遼人議和?”狄故保不禁有些愕然地道。
“當然不會……我長阿疏,怎么可能眼睜睜的放過這個宋遼相爭的機會,你設法去聯系宋人,告訴他們,遼人要跟我們和談……”
“我倒要看看,宋國那邊,還能給我們什么好東西。”長阿疏的嘴角揚了起來。
“大哥,咱們這么做,萬一為遼人所知曉,那豈不是會引來麻煩?”毛睹祿有些無奈地問道。
“怕什么,我們女直人只要團結在一起,不管是宋人,還是遼人,我們都不用害怕他們,可是那些愚蠢的諸部首領,卻一直都不明白這個道理,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居然還想著怎么才能夠回到白山黑水的窮山溝里去,這幫子沒腦子的蠢貨……”
毛睹祿的臉色越發地難看起來,強忍住了怒意,沒有開口。
只是,他的神情變化,又哪里逃得脫長阿疏那雙毒辣的目光籠罩。
“毛睹祿,我的二弟,你最好自己用腦子好好的想一想這里邊的厲害關系。別成天除了打打殺殺,就是聽別人的慫恿,來跟我唱反調,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我親兄弟的份上,我早就該把你給宰了!懂嗎?!”
聽到了這話,看到兄長那雙陰狠毒辣的目光,想到了之前那些死在自己兄長手底下的酋長,還有一些星顯水紇石烈部里的主和派,毛睹祿不由得心中一寒,趕緊拜倒在地。“大哥,是我錯了……”
“好好學學老四,你呀……你們都退下吧。我要休息了……”看著那有腦子,卻沒有多少戰功的狄故保,還有那戰功赫赫,卻又腦子不夠用的毛睹祿,長阿疏不由得一陣心塞,虛弱地擺了擺手,示意這兩位親兄弟可以離開了。
走出了營帳之外,毛睹祿目光怨毒的回頭看了一眼那座營帳,只是當那狄故保也扭過了頭來時,毛睹祿的神情已然恢復了正常。
毛睹祿朝著那狄故保笑瞇瞇地問道。“老四,那醫者可是你設法去請來的,你沒打聽打聽大哥的情況到底怎么樣?”
狄故保干笑了兩聲緩緩地搖了搖頭。“二哥說的哪里話,大哥一向身體強健,怎么可能有問題,那咳喘之癥雖然多年,但是大哥卻還不照樣每日酒食如常,所以大哥肯定還能活不少時日。”
“這倒是,大哥能夠活著,對咱們星顯水紇石烈部只會有好處。好了我先回去了,回頭再找你喝酒……”
“二哥慢走,小弟過兩天再給您送幾壇燒刀子過去……”狄故保痛快的答應了一聲之后笑道。
毛睹祿笑瞇瞇地回頭沖狄故保比劃了下大拇指,翻身躍上了馬背,徑直往自己的營地而去,只是臉色已然沒有了半點的笑意,腦海里邊,有的只是那大哥長阿疏手中那塊帶血的毛巾,還有老四那張看似憨厚實則奸詐的笑臉。
回到了自己的營帳,在營帳外,自己的心腹手下便迎了上來,在毛睹祿的耳邊小聲地嘀咕了兩句,毛睹祿微微頷首,掀開了帳簾,步入了營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