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諳班勃極烈,我就算是告訴了您,又能怎么樣?”徒單鎰反問道。
“諳班勃極烈,在我的眼里,只有您,才是都勃極烈唯一的繼承人,可是這一年多來,那國論勃極烈,卻因為與宋人交好,從宋人那里拿來的小利買通了不少的部落支持他。
亦經常在都勃極烈的跟前說宋人的好話,說遼人的壞話,這才會讓都勃極烈變得越來越不愿意停止與遼人之間的爭戰,現如今,站在您這一邊的部落是越來越少,但是站在國論勃極烈那邊的部落,卻已經越來越多。”
毛睹祿陰沉著臉不說話,但是,神情卻是越來越顯得難看。
徒單鎰仔細地觀察著毛睹祿的表情,繼續分析道。“但是,他們也不好好的想一想,我們女直才有多少勇士,而遼人,光是軍隊足足有百萬之數,比我們整個女直都的人口都還要多。”
“而您,諳班勃極烈,是我們女直一族最強悍的勇士,您的武勇,倍受我女直諸部的尊敬,就算是遼人也畏懼您的英勇。
可是,那國論勃極烈那種連拿起刀走上戰場都不敢的懦夫,已經越來越得到都勃極烈的信任,對于您,對于整個女直聯盟,都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信號。”
“你倒底想要說什么?”毛睹祿打量著徒單鎰,有些森冷地打斷了徒單鎰的濤濤不絕。
“我想告訴諳班勃極烈,其實現如今,遼人來與我女直諸部握手言和,對于您,對于整個女直諸部而言,都是一個最好的機會。”徒單鎰直接拜倒在了毛睹祿的跟前。
“……不可能,那是我大哥,我不能那么做。”毛睹祿自然很明白這位與自己結成同盟的鴨綠水部酋長的心思。
徒單鎰抬起了頭來,小聲地吼道。“諳班勃極烈,哪怕你現在拿刀子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必須要問您一句,您一直將都勃極烈當成了最可以信任的兄長,可是現如今,都勃極烈的眼里,您還是那個可以托付整個女直聯盟的諳班勃極烈嗎?”
“你!……我不是我大哥的對手……”毛睹祿瞪起了兩眼,瞪著徒單鎰,好半天,只能頹然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都勃極烈如今的種種行為,已經讓越來越多的勃極烈(女直語:部落酋長之意)失望,這個時候,正是您的機會。
因為,遼人肯定希望女直聯盟愿意坐下來跟他們好好的談一談,如果您愿意,與遼人達成和解,那么所有的勃極烈,所有的女直部落都會感激您的恩澤……”
“我要是真這么做了,我大哥會毫不猶豫的宰了我。”毛睹祿一想到之前,兄長長阿疏看向自己的目光,心中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如果,我們都和您站在一起,您為何還要畏懼都勃極烈,那個時候,應該是都勃極烈害怕您才對。”
“我得好好想想,你先下去吧。”毛睹祿在帳中走動了幾個來回之后,最終一臉疲憊地靠在了椅上說道。
“那,要不要奴才先去跟遼國的使節接觸一下,探一探他們的口風?”徒單鎰朝著毛睹祿小聲詢問道。
“也好,你跟他們打聽打聽。”毛睹祿點了點頭,認可了徒單鎰要跟遼國使節暗中接觸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