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還真是——
呼。
她偏頭吹了一下被風吹到頰邊的頭發。
“沒什么,也不是我的功勞。”少年含糊的聲音傳來,“那位小哥看起來似乎傷得很重,你還是快些帶他回去找個大夫看看吧。我也要走了。”
他說著就要轉身。
穆時遠一把拽住了他:“請問兄臺叫什么名字?”
少年沒有答話,只低頭看著穆時遠拽住他的手。穆時遠忙收回去,訕訕道:“我叫穆時遠,在縣衙當值。兄臺不必擔心,我不是什么壞人,我就是、就是感念兄臺剛才救了我和我的車夫,想與兄臺互通一下名姓,日后也好登門致謝。”
“不用了。”少年轉了身,“再說,剛才也不是為了救穆大人。”
話都說到這里了,穆時遠也不好再厚著臉皮把人留下。何況他說得沒錯,白術的傷,的確需要回城去找個大夫來看看。
他站在原地,目送了少年一陣,便轉過身去尋先前的馬車了。
還好當時事發緊急,以至他并沒來得及完全卸掉車廂。現在簡單裝一下,就能再用。不然,讓他帶著一個受傷的白術騎馬回城,只怕還沒進城,白術就要不治身亡了。
把不知何時陷入昏迷的白術搬進馬車后,穆時遠就趕著馬車回城了。
因著顧念白術的傷勢,馬車的速度并不快。
等馬車慢慢悠悠停到穆府大門前,已是子時過半。
“哎喲,公子!您可算是回來了。大小姐一直念著您吶。”一直在門房上等著的管家聽到動靜,忙開門跑了出來,在看到臉上掛著好幾道口子的穆時遠時,整個人都有些發愣,“您這是跑去和付家大少爺打了一架嗎?怎么弄成這樣啊?”
他一邊問,一邊伸出手去,想要扶穆時遠下車。
穆時遠擺了擺手,道:“俞叔,我自己來就行了。”
被喊做俞叔的管家這才留意到穆時遠是坐在車夫位置上的,他壓下憂色,換上怒容,“白術這小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怎么能讓公子您親自來趕車呢?公子且等著,等小人找到他,一定會好好教訓他的!”
他說著就開始轉頭往四處看,想要揪出那個不知道現在正躲在哪個角落里偷看的白術給揪出來。
可惜看了一圈,都沒發現白術的身影。
“俞叔別找了。”穆時遠按著額頭,“白術在馬車里,受了點兒傷,昏過去了。俞叔找人把他弄進去吧,再讓人去請個大夫過來。”
俞叔聞言,忙一把掀開了車簾。
白術果然直挺挺的躺在那里頭。
他顧不得驚訝,趕緊揚聲喊人出來幫忙,又指使一個腿腳便利的小廝趕緊去濟仁堂請楊大夫。
這番動靜算不得小,很快,已經大半陷入黑夜的穆府就又重新亮了起來。
“問月。”一直沒能睡著的穆大小姐出聲喊了一句,外間立時有一個丫頭走進來,“是不是兄長回來了?”
“奴婢去前頭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