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叔，把小鬼頭帶出去。”余光瞥到許絀衣角的程緲忽地出聲吩咐曲復。
曲復忙連拉帶拽的把許絀從屋子里面扯了出去。
正要再進去，就又聽得程緲道：“你也留在外面。”
曲復沒再往前，但也沒有就此退回去，而是維持著一個邁步的動作喊了聲小姐。
“留在外面！”程緲加重了語氣。
曲復沒了法子，只好收回腳，乖乖的站到廊下，和許絀并排而立。
屋門已經被關上了。
他們站在這里，什么都看不到，只能豎著耳朵聽。可惜的是，屋內始終安安靜靜什么聲音都沒有。
“不可能吧？”看程緲剛才那個架勢，許絀都不相信里面會什么動靜都沒有。就算不打架，兩個人也總該要說點話吧，他探身向內張望，只能看到緊閉的房門，“是不是用了什么術法啊？”
就像能把這座宅子瞬間隱去，好讓外面的人看不到他們，他們卻能看到外面的人一樣。
曲復神情復雜的點了點頭：“是小姐對這間屋子下了禁制。”
他們在這里，不僅聽不到看不到，還闖不進去。
這也就意味著，小姐要一個人面對那個和尚了。
曲復擔心不已。
“曲叔，放寬心吧。程緲既然敢這樣做，就說明她其實沒我們想的那么虛弱嘛。說不定，她現在已經占上風了呢。”
許絀伸手挽上曲復的胳膊寬慰他。
真的會是這樣嗎？
曲復看著緊閉的屋門，還是放不下心。
許絀順著墻壁滑落到地上蹲著，順帶也拽了曲復一起，兩人像兩顆蘑菇一樣蹲在正廳門外的走廊上，“曲叔，你要真是不放心，那我們就——說說話吧。”
聽了個開頭，已經作勢要起身的曲復聞言，身體瞬間搖晃了一下，旋即他扭過頭看向仍舊穩穩蹲在地上的少年，問：“說什么？”
“就說——”許絀拄著下巴想了一刻，然后說出早就想好的話，“里面那個和尚吧！”
天道啊。
曲復神情復雜的蹲回去，猶豫道：“小友啊，這倒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可以說的啊。”
他對天道的了解，除了上次也是在這里打的那個照面外，其他的，都是來自程緲六百年來的時不時提起。而那些提起里，多是程緲在破口大罵，沒什么有用的信息。
“那曲叔就說說你知道的吧。”少年從善如流。
“我知道的啊——”曲復抬頭望著天，在腦海里大致捋了一下關于天道的信息，便開始低聲說給少年聽。
門外的私語也傳到了門內。
面容秾艷神情悲憫的天道忽地勾唇笑了一下，問程緲：“你的秘密快要泄露給那個小子了呢，不介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