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付懷瑾沒答,倒是另一邊的穆時遠出了聲:“不是她,也不是睡著沒醒的那個人。剛才的畫面,大人也看到了。殺掉唐家上下五十幾口人的,就是那五個翻墻過院的黑衣人。殺人動機也如小五先前在堂上說的那樣,是為了唐家那塊石頭。所以——”
他視線定定的看著縣令和付懷瑾,道:“接下來,我們只要抓到逃走的小五就可以了。”
他是那樁命案里唯一活下來的兇手。
既然沒有因為什么意外身故,那自然是要抓回來等候朝廷審判的。
這一點,毋庸置疑。
“呵。”付懷瑾扯開嘴角冷笑一聲,“穆縣尉說的這些,可有證據?”
不待穆時遠吭聲,付懷瑾又道:“是,我承認,剛才的畫面里,的確只出現了五個黑衣人,他們的身形樣貌,也不是我們最初懷疑的許絀。但是,穆縣尉別忘了,根據小五的陳述,他們想要的東西,最后被許絀從唐家帶走了。他們一路追著許絀不放,才惹來了殺身之禍。”
“而許絀呢?不但一點事都沒有,昨天還活蹦亂跳的進了穆縣尉家的大門!”
“那我要怎么確定,穆縣尉有沒有和許絀達成什么共識,所以眼下故意在這里替他開脫呢?”
“不是。”穆時遠沉了臉,但到底還顧忌著這里不是他們的地盤,沒有大聲說話,“我就沒想明白,你和許絀是有什么恩怨嗎?干什么一直想把這樁命案往他的腦袋上扣?”
付懷瑾亦是眉眼沉沉:“我也沒想明白,穆縣尉為什么從一開始就極力幫許絀撇清關系?難不成在這樁命案發生之前,穆縣尉就已經和許絀認識?”
這是想說他和許絀關系匪淺,這樁命案,指不定就是他在背后指使弄出來的嗎?
穆時遠氣極反笑道:“我不和你爭這些口舌之利。我們現在要查的,是唐家命案的真兇。剛才的畫面也已經足夠證明,殺人的,就是那五個黑衣人。至于你說的,為什么能在眨眼間滅了唐家滿門的黑衣人,一路追著許絀不放,最后反而還喪了命的事,那是另外一樁,兩者根本就不能混為一談!”
“為什么不能?”付懷瑾哼聲,“萬一許絀早就看上了那塊石頭,得知這些黑衣人要來搶,便干脆將計就計,趁亂從唐家盜走了呢?然后再為了殺人滅口,招來什么不為人知的大殺器,一舉除掉了四個黑衣人!而那個小五,就是其余幾個黑衣人拼死護下來的。如此,那小五,也就和唐家人一樣,成了受害者啊。”
什么亂七八糟的,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
穆時遠皺著眉看向坐在中間的縣令,付懷瑾也望著他。
“大人。”兩人異口同聲,“你說。”
被左膀右臂這樣冷冷看著,縣令都快哭了。
要他說,他能說什么啊,來這里抓什么同黨,還是他們自己最后爭執出的結果。他一開始根本就沒打算管這個啊。
小五都認罪了,這件事就不能這么簡單解決了嗎?
非得要揪著那個什么許絀不放。
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當然這話,他是萬萬不敢說的,只能一雙眼睛四處亂瞟著,看看有沒有什么能夠轉移話題的東西。還好他運氣不錯,這一看,就看到了足夠吸引兩人視線的……人。
“你們看那邊,看那個人,是不是許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