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絀跳下房頂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的女人聽到開門聲,忙抬眼看過去,在看到門后站著的不是那個熟悉的老婦人,而是一個瘦得像猴兒的少年時,不自覺的愣了一下。
“請問你們是——”許絀率先出聲問道。
那敲門的隨從在看到門開后,就很自覺的退到了最后面站著,眼觀鼻鼻觀心,是以眼下能答他話的,便只剩下女人和那個唇紅齒白的少年郎。
不知怎地,許絀下意識忽略掉了那個少年,坦蕩的目光直直落到了女人身上。
女人被他這樣看著,也沒有惱怒,而是彎起唇角盈盈一笑道:“是絀哥兒吧?常聽母親提起你。今兒個可算是見到真人了。哎唷,長得可真是俊俏。”
她說著喚了一聲隨從的名字。
隨從應聲上前。
“去車上把我給絀哥兒準備的見面禮拿來。”
其實她根本就沒有準備什么見面禮,因為在來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母親這些年撿了一個孩子回來養。后來見過母親,從母親口中知道了這件事,也聽到了關于這鎮子上的那樁命案,知道了少年不在家中的原因,便沒想過會在這里看到他,自然也就不會想到要去準備什么見面禮。
但這并沒有什么妨礙。
此次能跟著她一起出來的,都是會做事的人。
她犯不著擔心。
果然,隨從很快就去而復返,遞上了女人口中的“見面禮”。
那是一塊玉佩,成色極佳。
許絀不過隨意看了一眼,就知道這種東西不是他能戴的,戴出去被人看到了,只會被當做是偷的,說不定還要將他扭送去官府。
他忙擺手拒絕。
“絀哥兒,你就收下吧。”那女人笑道,“這些年,多虧有你陪在母親身邊。這塊玉佩,說是見面禮,倒不如說是謝禮。你要是不收,我可就要難過了。”
許絀心想,你難過和我有什么關系,但這話,在看到女人臉上掛著的真切笑意時,又咽了回去。
不過,他還是沒收那塊玉佩,而是問著女人要了紅包。
“我這人老是喜歡上躥下跳的,戴著這么貴重的玉佩,指不定什么時候就給磕著碰著了。還是這個好,我還能拿著去買些我想要的東西。”
他說得很是直接,聽得女人笑瞇了一雙眼睛:“這塊玉佩也拿著吧,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要是實在不喜歡,回頭也能拿去換成銀子,一樣的。”
“還是不了。”許絀是個很有原則的人,說只要紅包就只要紅包,“有這個紅包就夠了。”他說罷,又問,“您是來找阿婆的嗎?方才聽您說母親……”
“啊,瞧我,見到你實在是太開心了,差點忘了正事。”女人懊惱的抬手拍了下腦門,隨即正色道,“我姓胡,原是母親的兒媳。后來帶著孩子改嫁了。這是母親的孫子,小名叫冬冬。”
她伸手把少年拉到身前,讓少年和許絀面對面。
“冬冬,快喊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