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慕白雖然沒有回頭看陳永華一眼,但陳永華那跟針扎一樣的目光,卻如附骨之疽一般,讓她感受得不能更真切了。
符慕白的嘴角,冷冷的彎了起來。
這個陳永華,都鬧到這種地步了竟然還不思悔改,反倒懷恨在心,著實可恨!
符慕白摸了摸兜里的紙娃娃,到底還是沒有把它給拿出來。
要是她愿意用這紙娃娃來收拾陳永華的話,那簡直是事半功倍,都不用她操心的。
可這畢竟是邪師的玩意兒。
她能將紙娃娃帶在身上不受侵擾,但她不能破了天師界的老規矩,真拿邪師的東西去對付別人!
不然的話,這一旦養成了習慣,讓天師們也感受到了邪師制作出來的東西的好處,那以后這些害人的玩意兒,怕是就更加層出不窮了!
不過,紙娃娃雖然不能用,不代表符慕白就沒有別的手段了。
她蹦蹦跳跳的走在田間小路上,像是隨手在路邊扯了根野草,還伸出手指彈了彈,還拿到面前吹了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花樣少女似的。
胡老板將自己那點疑心給收了回來,目光重新放在了眼前唐文柏的這個小池塘上邊兒。
也正因為如此,他沒有看見,符慕白手中的那根野草,被她直接就吹折了一片細葉。
那細葉隨風飄蕩,只是眨眼的功夫,就飄到了池塘邊兒上,落進了陳永華后頸的衣領之中。
陳永華覺得自己的脖子有些發癢,伸手撓了一下。
那片細葉就被他給撓了出來。
“什么玩意兒?”
陳永華沒有在意,隨手就把細葉給扔了。
跟在胡老板身后的那幾個年輕人看了陳永華一眼,都目露嫌棄。
大伯也真是的,就算要來鄉下買什么東西,找誰帶路不好啊,怎么就找了這么個人呢?
貪財不說,自身還不愛干凈,看著就特別猥瑣!
符慕白搞完小動作,就沒再管后頭的事兒了。
她拎著魚高高興興的回了家,還讓符家老兩口挺驚奇的。
以前孫女在村兒里待了那么久,頂多也就是見她跟同齡孩子在一起玩過幾次。可要是遇到了村兒里的長輩們,那符慕白一向都是繞著走的。
沒曾想,她現在都能自己買魚回來了!
想起符慕白之前幫他們接下陳家那花圈紙人生意的時候的表現,老兩口總算是有了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
孔老太太撈了兩條大點兒的鯽魚出來:“今天中午我們就喝魚湯!這剩下的啊,就先養著,留著慢慢吃。”
符慕白知道,老太太這是節儉慣了,也是讓她多喝幾頓魚湯。
“好啊。”符慕白笑吟吟的道,“那我找個桶來,也給它們換換水。”
她之前去池塘看熱鬧,本就是機緣巧合,所以自己壓根兒沒帶工具。還是唐文柏自己帶了塑料袋過去,給了裝了一袋子魚,又灌了些水,才讓她這么一路拎著回來了。
把魚放進桶里,符慕白戳了戳其中最大的那條,小聲的道:“小魚啊小魚,實在是對不起啦!反正你都是要被我們給吃掉的,臨終前還幫了我一個忙,回頭我就給你多念兩遍往生經,讓你下輩子投個好胎行不?最好啊,你下輩子也能當人,說不定我們以后還有機會能再碰著呢!”
符老爺子打旁邊路過,聽得不是很清楚,只聽見了后頭兩句,頓時笑道:“你還指望著這魚能聽懂你的話啊?再說了,人家下輩子就算是能當人,怕是也不想跟你這個這輩子吃了它的人碰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