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想保住位置最根本的還是要看賈珍的意思。
賈珍醫術好,春鶯也看出來了,治好白芍應該不難,除非他根本不想救。
若悉心伺候了近十年的貼身丫鬟都不救,大爺這心也真夠冷硬狠辣!
想起平素臉上總是掛著淡笑人畜無害的賈珍,春鶯哆嗦了一下。。
“不救會不會不好?畢竟她身份不一般。”甘草遲疑道。
此時,他正站在賈珍身后,與賈珍一起,透過玻璃窗,望著粉墻下一叢開著黃花的芭蕉。
賈珍恍若未聞,自言自語道:“這天時不對。芭蕉什么時候會在京城開花?”
甘草搖搖頭。
“不是請了大夫嗎?能不能好且看她的命。不去翻舊賬處罰已經是看在她身份特殊。”賈珍背著手,甩著扇子“啪啪”敲著后背。
“若是運氣不好沒了,上頭肯定還會派人來,反不如留著這個熟悉、能看清行事方式的。”甘草委婉勸說。
“怎么,看上她了?若是白芷我倒是能做主,白芍還是別想了。”賈珍揚揚眉,語氣調侃。
甘草忙不迭的搖頭否認:“可不敢。再說了,冷冰冰的,有什么趣味。要娶也要找一個肉肉的,摸起來舒服。”
隨后,又趕緊轉移話題,將春鶯的事說了一遍,還笑著夸贊:“這丫頭機靈世故,知分寸,懂進退,是個好苗子。”
“呵,她既然忠心姑娘,便好好當差。”不過是突然冒出的想法,少了一個春鶯,惜春也翻不出他的手心。
“大爺真打算在莊子上住一個多月?”甘草忍不住又問。
“這還有假。正好歇一歇。府上危機已除,說來還是要謝謝惜春。”這是完全沒料到的,徹底改變了計劃。
“姑娘是福星。”
“確實運氣不錯。那天花疫苗我折騰了兩三年,還不如她一個突然冒出來的想法有用。”
“有了大爺打下的基礎,才能讓姑娘的想法成真,哪一個都少不了,大爺實在無須妄自菲薄。”甘草搖搖頭。
賈珍笑笑,有時候難就難在如何捅破那層窗戶紙,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實在尋常。
“要帶的東西可收拾妥當了?”
“白芷已經準備好,只等明天一早出發。”
想到要有一段時間的閑散日子好過,賈珍很高興,伸了個懶腰:“好久沒游水了,正好。”
“對了,讓人去蓉兒院里跑一趟,瞧瞧他收拾好了沒有。”
“大爺放心,他身邊的摘花,飛葉都精干著呢。”
“摘花,飛葉?這小子,練武練入迷了,起的這都是什么名字?咱家又不是江湖俠客。盡胡鬧。”
“小蓉大爺是個直爽性子,取名自然會是他最喜歡的。”
“就會替他說話。”
“誰讓他是我看著長大的呢。還別說,自從練了武,讀書也用心了,說若不好好讀,萬一有了奇遇,秘籍看不懂就虧大了。”
“這傻小子,一準兒是惜春騙他的。”
甘草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