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工們一開始,還以為姜薇要提什么苛刻的條件,沒成想,說的卻是與大家有益的事兒。
只出力,不用交租,不但能白得糧食,還能用這東西,那誰家不愿意啊?
韓林的話都沒完說,就你喊我嚷的“三畝”“五畝”地叫嚷起來。
李冬生媳婦幾個雖不常下地,對莊子的癥結心里也是明鏡似的,一聽這話,倒圍著姜薇你一言我一語的夸贊。
韓林家的好氣又好笑:“是是是,五姑娘就是腦瓜子靈光,人又通透。”
說著,她笑睨著姜薇:“你這個腦瓜子靈光人又通透的,知道這會兒自己該干啥不?”
姜薇沖著她利落地打了響指,表示get了,二話沒說,就帶著綠翹丁香往回走。今兒她在短工們面前露了臉還不算,還收獲了不少好感——其實好感不好感還在其次,關鍵是有了話題性,這顯然與姜老太太叫她安生呆著,甭出來丟人現眼的最高指示不符。
她該回去了。
她走得干脆利落,倒叫幾個媳婦兒一陣的好笑。
韓家的也是又氣又笑的:“你們瞅瞅她能耐又不服管的樣子……”
才剛說到這兒,走到拐角處的姜薇突地想到一事,回頭朝著這邊喊了一嗓子:“哦,對了,地就兩畝兩畝的往外佃吧。”
一畝半畝三畝五畝的也太零碎了。
韓林家的又一陣的氣笑:“就沒有她不操的心!”
李冬生媳婦就哈哈笑起來:“總是老天爺不忿,叫你生養了幾個娃子,沒作一絲當娘的難唄!故意弄了這么一個不服管的,磨你來了。”
韓林家的就微微側目,斜了遠遠立在一邊,拉著老二媳婦嘀咕的大兒媳婦,暗哼,誰說她沒作一絲難?
這個老大媳婦,自五姑娘來,嘴里的嘀咕就沒斷過。
不是說她下手輕了,便是嘀咕綠翹的哥哥來,怎么不攔著他,非要叫他去見五姑娘,萬一他們暗里起了旁的心思,合伙逃跑咋辦?
雖說韓林家的也有這樣的擔憂,可和大兒媳婦的叨咕卻是不一樣的。
她就一個意思:從五姑娘身上摳錢!
冷臉待她,是要叫她拿錢買個笑臉的意思;攔著綠翹的哥哥就更不用說了,單是那滿車的東西,從中過一下手,就能落下多少?
一想到這個,韓林家的就心塞,當初還是太過急慌了。只想著大兒子到了年紀,該娶媳婦了,就這么才剛到這邊兒,就忙慌地把這事給定下了。其實再想想,男娃子多耽擱兩年又咋了?
好在,孫子和孫女還算乖巧聽話,算是一個大大的安慰。
這頭幾個婦人說話的功夫,韓林已按姜薇的意思,把以工換租的這事兒,和大家伙說明白了。
然后他把這事朝兩個兒子身上一丟,就和李冬生幾個回家,商量怎么打制這個除草器,以及姜薇透出來的要賣錢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