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誣陷長嫂偷人,緊接著就打著替兄長守家財的名義,強行把綢緞鋪子和莊子都并到自家。
自此過后,一文的利錢也不給周大媳婦。周大媳婦不依告到族里,可是族里的人早叫周二收買了。來只管來,聽只管聽,酒菜吃也只管吃,只是不說事兒。
后來周大媳婦就告到衙門。
韓林家說到兒就道:“倒也還不錯,咱們縣原先那位縣太爺,并沒有推,當堂就把官司斷了,叫周二還周大媳婦鋪子和莊子,再還他這么些年替周大一家管鋪子和莊子所得的利錢。”
可是周二自得了鋪子和莊子,根本不好好經營,天天圖大的,往府城跑,跑了沒幾遭叫人給勾得,天天只知道吃喝玩樂,家財早叫他給耗空了。
縣令大老爺斷歸斷,可他沒銀子還。那鋪子也早叫他轉手賣出去了,莊子倒還在他手里,可他擺明了想賴帳,有人想買這莊子,他就往海里要價兒。
韓林家的說到這兒道:“本來聽說周大媳婦還要再告官,可是不巧,咱們縣這位好不容易盼來的青天大老爺,去年冬上突發心悸死了。眼下衙門根本沒人主事兒。那個周二呢,手頭早沒錢了,去年這地,聽說還是他東拼西湊借來的銀子耕種上的,眼下怕不是,又往府城快活去了,單等著老天爺把滿地的莊稼給他長好了,好來收錢呢。”
姜薇只所以問這個,一個是奇怪,二來嘛,她才剛細細打量了,對面這莊子的面積也不小,如果她有銀子,對面這主家也無心經營的話,她正正好買來,和姜家的莊子做個鄰居,這樣一來,也能借借姜家的勢,擋一擋那些有可能出現的麻煩。
哪知道,這里頭還有這一番隱情。
又好奇:“這莊子不是一家一半兒么,怎么周大媳婦也不管,或者干脆賣了?”
韓林家的就嘆道:“說是一家一半兒不錯,地契也在周大媳婦手里,可她敢賣,縣城里的人也得敢買啊。沒點勢的人家,買了就凈等著周二那個不要臉的鬧吧!有點勢的人家,就像咱們東府的三少奶奶的娘家杜家,人家哪看得上這樣的莊子?那邊的地力也不比咱們這里好多少!”
姜薇心說,她看得上。
可惜,她手頭一來沒銀子,二來嘛,要想合法擁有一塊田莊,只指著她是不成的。只能等兩個丫頭成了親,或者落在何文慶名下。
可還是那句話,她沒銀子。
對面的莊子即使是沒有姜家的大,也得有姜家的一半兒大。千畝的地,又養了這么些年,一畝就按五兩銀子吧,這就是五千兩。
她愁了一會子,就又把這事兒給拋開了。
不急不急,只要功夫深,鐵柱還能磨成繡花針呢。只要她堅定不移地走賺錢這條路子,總有一天,會擁有自己的莊子的!
因田里的活計總算安排順暢了,姜薇那里也暫告一個段落,韓林家的幾個也沒事兒,站在邊上說了一會子閑話,見那幾個小的,包括丁香,都在那里興頭頭地挖菜,也跟著過去,就在邊上搭手。
人多,這一大片子蒲草又是天生天養的多少年沒人動,長得也密。也就不一會子,大家就挖了滿滿兩大抱。
丁香怕今兒賣不出去,白糟踐了東西,就叫大家停手。先把挖出來的蒲菜收拾一下子,她先跟著到鎮上看看,若是好賣,明兒再挖。
鐵柱幾個都還沒玩盡興,就被叫停,極是不甘心。也不去收拾菜,就拿著籮筐在淺水處兜魚玩兒。
這會兒人多,也沒人指著他們做活。
韓林家的幾個,把挖出來的菜抱到向陽的干爽處,按丁香說的,一根根剝去雜葉硬皮,只留下里頭白生生的嫩芯,又拿青草綁成小捆子,一一收拾好,丁香見天色還早,就忙忙地叫上李回,把菜裝了車,急急往鎮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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