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也從兜里掏出一枚硬幣:“你信不信,我可以連續拋10次,最后接住,都是字朝上?”
凌雯仿佛看透一切,冷笑一聲:“你這不會是魔術硬幣吧?兩面其實都是字,這種把戲……”
她還沒說完,蘇也便將硬幣扔到她被子上:“隨你檢查。”
凌雯愣了愣,小手拿起硬幣正面反仔細檢查,又掂了掂正反面的重量,確實是普通硬幣。
蘇也:“如果我拋10次,全部字朝上,你就乖乖喝藥,怎么樣?”
凌雯很聰明,知道硬幣拋10次,全是一面的概率有多低。
“一言為定。”
話落,蘇也轉了轉手腕,將硬幣捏于食指與拇指之間,拇指彎曲,硬幣彈起,拋到空中,落下的瞬間,蘇也將其拍在手背上扣住,拿到凌雯眼前。
凌雯瞪著大眼睛,看的聚精會神,扣在上面的那只手緩緩挪開,手背上的硬幣,真的是字朝上……
凌雯有些驚訝,但畢竟是第一次,偶然性很大。
可接下來,蘇也在她眼前又連續拋了九次硬幣。
一次次,全部是字朝上……
凌雯有些傻眼,她盯著那枚看似普通,卻在她眼前閃閃發亮,好似有魔法的硬幣,真的要懷疑眼前的姐姐是神仙了。
蘇也笑著將藥碗遞到她面前:“愿賭服輸?”
凌雯兩只手接過藥碗:“愿賭服輸……”
一整碗藥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喝下去的,但她開始有點兒相信,這碗藥,說不定真能治好她的病。
蘇也看著凌雯擰起眉頭強逼著自己喝藥的樣子,勾了勾唇。
拋硬幣有個技巧,要輕輕地拋,讓它在空中只翻轉三到四次,而非很厲害地翻轉。
再掌控好拇指彈出硬幣的力度和接硬幣的時間,基本就可以控制硬幣落下的方向。
但這非常考驗拋硬幣人對力度的控制和反應力。
碰巧,那時蘇也已經是霍勁良的大弟子,而霍勁良也經常用這個方法來訓練她對手指力度的控制和反應能力。
連續10次字朝上,對蘇也來說是小菜一碟,若不是身上只有硬幣,她還可以給凌雯表演將5枚骰子搖成一柱擎天。
后來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凌雯的身體真的開始好轉,她去醫院的次數越來越少,跟蘇也的關系也越來越親密。
她跟蘇也說,她們是忘年交,雖然差了10歲,但十分投緣。
蘇也也將自己做的機關盒送給她,將她當做自己為數不多的女性朋友。
凌雯非常喜歡這些機關精巧的小物件。
大約一年后,蘇也又給凌雯把過一次脈,她可能還是比普通孩子體質要弱一些,但正常上學、郊游,甚至于將來正常結婚、生子,都不是問題了……
…
薄云禮捏了捏蘇也有些發怔的側臉:“在想什么?粥都涼了。”
蘇也回過神來,心中五味雜陳,有懷念、有唏噓、有傷懷、也有……
她那樣喜歡的凌雯,后來為何會感染病毒?
不過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凌雯最終還是如愿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孩子……
不過提起那孩子,蘇也有點崩潰。
她到現在都能想起9歲小凌雯那傲嬌又可愛的小模樣,可她竟然陰差陽錯地跟凌雯的兒子……
蘇也偏過臉,看一眼薄云禮,突然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咬了下牙:“薄云禮,你不會是早就猜到我跟你媽媽可能認識,所以昨晚故意沒說,等到現在才說?”
“哦?你們認識?”薄云禮語氣自然,片刻后,又極不明顯地勾了下唇:“那又怎樣?那只能說明,我們緣分很深……”
他意味綿長地咬重了那個‘深’字。
蘇也確定了,這男人絕對是故意的。
要是提前讓她知道薄云禮就是她忘年交小閨蜜的兒子,她昨晚一定會懸崖勒馬的!
怔愣間,薄云禮抬手撐住她的后頸,跟她額頭抵著額頭,聲音低啞、敏感:“后悔也晚了,我們不僅做了,而且,做了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