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角涼亭的石凳上,薄云禮和閆政威一人坐一邊。
閆政威盯著薄云禮的臉看了又看,剛要開口,卻被薄云禮搶了先。
薄云禮呷一口茶:“對了,我正巧有事要找閆局。”
“哦?”閆政威正色道:“不知師姐夫找我有何事?”
薄云禮冷不丁聽到這聲師姐夫,眼角不明顯地抽了一下:“幫我查個人,40年前的。”
閆政威一聽40年前,便知肯定跟師姐有關,蹙了下眉,神色嚴肅:“叫什么名字?”
薄云禮手指在石桌上敲了敲:“不知。”
閆政威:“有照片嗎?”
薄云禮神色淡淡:“算有,但看不清楚,明天讓陸文彬給您送過去……”
閆政威面露難色:“好的、定當竭盡全力……”
薄云禮見他欲言又止,又抿一口茶:“今天閆局,怎么有雅興來這兒賞梅?”
閆政威也不繞彎子,就直接問了:“師姐夫,你可否記得,小時候……也就是十歲以前,是否拿著一只白梅花枝,去過蘇家?還把那白梅花枝,放到蘇家祠堂供奉祖先牌位的臺子上?”
薄云禮不動聲色地看他一眼,捏起茶杯置于唇邊,試探道:“這對蘇也……是有什么影響?還是她……不高興了?”
閆政威身子前傾:“師姐夫,你就別賣關子了,你先說是不是你?”
薄云禮還是沒松口:“您先回答。”
他記憶一向很好,其實剛剛閆政威一說,他便有印象了,他小時候確實跟母親進過蘇家祠堂。
母親說要祭拜一位友人,他見母親很是傷心,便將手上的白梅花枝放在了那人的牌位旁。
現在又知母親跟蘇也從前的事,想來母親當時祭拜的友人,就是蘇也了。
不過不問清他這一做法到底怎么了,他是不會承認的。
一但蘇也因為他這一做法生氣了,那他還有機會找林盞頂包。
閆政威自是想不到他這般腹黑,花了幾分鐘,將算命先生的話如實相告:“……所以啊,做了這件事的小男孩,就是師姐的救命恩人,知恩圖報,不然心難安……”
薄云禮聞言,捏著茶杯的手一頓,狹長絕美的眸子里,劃過一絲極罕見的錯愕。
一方面,他覺得慶幸,慶幸當年自己那樣做了,蘇也才得以復生。
另一方面,他也感到放心,沒因為這件事給蘇也帶來什么麻煩。
不過他沒立刻承認,抬手給閆政威倒上一杯熱茶,語氣很穩,聽不出半點心虛:“太久之前的事,記不清了,待我回去問問爺爺,他應該記得。”
現在蘇也每天都想著如何揪出那個研究神秘病毒的男人,他現在最該做的,就是幫她找。
這會兒不是討賞的時候,討也討不到什么大的甜頭。
等一切塵埃落定……
——
兩日后,薄云禮如愿在機場接到了他家小姑娘。
蘇也回來時,身上還穿著阮玉香送的那身花棉襖。
薄云禮啞然失笑,走的時候,小姑娘一身他給買的高定,回來時,卻是一身花棉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