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也抬頭:“三杯橙汁540?”
調酒師語氣沉穩,處變不驚,豎起食指在她面前搖了搖:“您喝的可不是普通橙汁,那是我特調的‘維納斯的眼淚’。”
難怪叫‘維納斯的眼淚’,維納斯喝了都會哭!
蘇也正要心不甘情不愿地掏手機付錢,身邊響起一道聽不出情緒的低醇聲音,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熟悉的冷香。
薄云禮把卡推了過去:“記我賬上。”
手掌很大,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他穿著家居風的上衣長褲,接到電話就直接從家里趕來。
要說顏高就是任性,跟蘇也一樣,隨便一身休閑裝就來了。
他沉腰坐于高腳椅之上,在蘇也身旁。
調酒師拿起那張閃著黑金光芒的卡,連連點頭:“好的先生,您喝點什么?”
薄云禮手肘撐著吧沿,眼睛沒離開蘇也:“跟她一樣,橙汁。”
他看起來神色沒什么異常,蘇也卻沒來由的一陣心虛。
“好的好的”,調酒師這下也不拽什么‘維納斯的眼淚’了:“您的橙汁馬上就好。”
薄云禮睨一眼一旁悶頭玩杯子,企圖用這種方法讓自己變成透明人的蘇也,聲音略顯低沉:“來這種地方,是找誰?”
蘇也一頓,他怎么就猜到自己是來找人的?
她看著他,抿唇笑笑:“不是,沒來過,體驗體驗。”
薄云禮眸底蘊著淡淡慍色,一聲不響,來這種魚蛇混雜的地方,出了事怎么辦?
可即便如此,見她不愿意說,也不再逼問。
他一只手搭在腿上,眸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進來的一路,光看見那些男人看蘇也的眼神,他胸中便郁結躁悶,更別提剛剛又看見那個中年男子。
他壓抑著想手撕了這些人的沖動,搭在腿上的手緊了一下,下一秒,直接抬起,勾過蘇也后頸,迫使她仰起臉,貼上了自己的唇。
眾目睽睽之下,簡單粗暴的宣誓主權。
最近薄云禮太慣著蘇也,以至于蘇也差點忘了,這男人可不是一般的醋精……
調酒師搖在空中的罐子掉在地上,橙汁灑了一地:“不、不好意思先生,我重新給您再做一杯。”
薄云禮懶理調酒師夸張的反應,含著她的唇瓣吮了吮,一分鐘后,才拉開兩人間的距離,指腹抹去她唇邊的水光,表情似笑非笑:“體驗夠了么?”
蘇也緩了兩口氣,后脖頸都是紅的:“……”
貴賓卡座里,司擎翹著二郎腿,兩手流里流氣地搭在后面沙發上,襯衫口子繃著,野性十足:“看見沒,這才是正主。”
他身后,那些虎視眈眈的公子哥,見狀一個個垂頭喪氣、知難而退:“撤吧兄弟們,咱們絕逼沒戲了。“
——
S洲現在正是白天。
研究所走廊上,伊藤佐推開左數第二間病房,他身后跟著助手,助手推著推車。
這間是暗房,沒有窗戶,白天也開著燈。
里面是冰冷的鐵質病床和藥架子,2月初春,卻處處透著陰寒氣。
單薄的床單上,穿著白底藍條病號服的鷹野田,見伊藤佐進來,自覺地掀開被子起身,露出和藹笑容:“小舅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