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斐目光瞬間移向薄云禮,但飯桌上人多,她忍著并沒有立刻說什么。
蘇也單手撐著下巴,似乎對薄云禮過去的事很感興趣。
弗雷德先看一眼薄云禮,似在征求意見。
他該不該說?
薄云禮意味深長地搖了搖酒杯底的紅酒:“沒什么值得說的。”
給拒了。
那一年他18歲,好好一個身價不菲的貴公子,卻把自己搞得落拓不羈。
襯衫的領子是亂的,袖口也不知什么時候沾的血漬,跟現在的一絲不茍簡直天上地下。
薄湛以為他是想來z市放松心情。
沒人知道他來干嘛了。
連弗雷德也是后來才知,他來z市是為了確認一件事。
確認父親墜機,到底是自殺、事故、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雖然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但他卻依然固執地要親自確認。
他查著查著,就遇到了那位貪污官員。
官員習慣看人下菜碟,看著面前衣著不講究、說話也很不客氣的少年,只以為是哪個落魄貴族,語言輕蔑、極不配合。
其實官員只要按正常手續給他出許可文件即可,但官員平時恃強凌弱慣了,偏偏不怕死地說了句。
“你爸死沒死跟我有什么關系?”
當時薄云禮看他的眼神相信他永生難忘。
他第一次知道,笑容,竟然也能讓人瞬間毛骨悚然。
也就一個多月的時間,就有人向政府提交了他貪污受賄的所有有力證據。
他才知自己惹錯人了……
別管是銀行流水、所收禮品、還是背著太太的酒店出入證明……
人證、物證具在。
邏輯之縝密,讓人嘆為觀止。
官員求爺爺告奶奶請來了z市第一律師,可當律師看到那些證據,不發一言、只是搖頭。
鐵證如山、根本辨無可辨。
……
弗雷德其實很想講給蘇也聽,他就沒見過像薄云禮那樣既聰明又有城府的孩子。
可人家正主不松口,就是沉得住氣,他也只好意猶未盡地聳著肩膀。
蘇也低頭摸摸鼻尖。
好吧,也不急于一時。
以后有的是機會,讓薄云禮親口告訴她……
……
后來用餐結束,許斐著急忙慌地先把醉醺醺的弗雷德市長塞進出租車里,就趕緊折回去找理事長要當年案件的詳細資料。
相信那些資料里,一定有能證明姐姐清白的證據。
她們從小沒有父母,長姐如母。
姐姐打工賺錢,自己上學的同時,也供她讀書。
她小時候愛哭,姐姐就說,她像只小兔子,眼睛總是紅彤彤的。
這也是為什么,她喜歡用小兔子的表情包……
后來她姐姐在監獄……
許斐當了一段時間的網癮少女。
然后就在網上遇到陸文彬。
不得不說,陸文彬磨磨唧唧、嘮嘮叨叨的樣子,跟她姐挺像的……(陸文彬:好像哪里不對勁??)
兩個人距離一下子就拉近了……
被強行扔進出租車的弗雷德無奈搖了搖頭。
這丫頭,還以為自己不知道呢。
她真以為市政廳的大門那么好進?
沒有他放水,她一個花100m幣辦的顯示男性性別的假證就能糊弄過去?
后來薄云禮也沒問緣由,直接打電話讓陸文彬給許斐調了當年的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