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婉瑤抱著胳膊,擰著脖子的樣子,像極了曾經的某人。
“你可別誤會,我就是關心你,誰讓咱們是同學呢?”
祁婉瑤在京都知道的人不多。
因為她身份比較特殊。
她爸爸是祁嶼,媽媽是……
容若。
雖然是兩個沒落家族的結晶,但也不至于知道的人如此少,會這樣,主要原因是……
祁嶼和容若,到現在都沒有結婚。
事情還要追溯到薄云禮和蘇也大婚那段時間——
胡秀麗和容若把劉桂芳從前送她們的蘇家寶貝賣了,兩個人一人置辦一條高定禮服,就準備婚禮當天大放異彩,幫女兒搭上幾個小開,最好是從外地來的,對京都這邊曾經發生過的事都不熟悉的那種。
兩個人暗地里籌劃了好幾天,容若重新穿上高定禮服,就像只驕傲的孔雀。
可臨到婚禮前幾天,容盛銘卻告訴她們,容家不會參加薄蘇兩家的婚禮。
兩人得知這個消息,可以說是特別同步的,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
胡秀麗百思不得其解,一臉困惑地看向容盛銘:“爸?您這是什么意思啊?您讓我們別惹蘇家我們也都聽您的了,我現在看見徐煥英都低頭繞著走,可現在那個蘇也都把請柬送到咱們家了,您這是為什么啊?”
容盛銘負手而立,他是個很好面子的人,特別在晚輩面前,沒直接說陸文彬轉告的,薄云禮對他的那句警告,反而一臉高風亮節道:“咱們去了也不受歡迎,何必去碰那個釘子?給自己留點臉面吧?”
容若一聽這話急了,從前她最敬重爺爺,也畏懼爺爺,因為她覺得要沒有爺爺,就沒有容家,她很崇拜爺爺,可如今……
她直接怒目相對:“就因為爺爺你甘心向那個蘇也俯首稱臣,咱們容家現在才會這樣抬不起頭,爺爺你就是容家的罪人!”
此刻的她,出言不遜、大逆不道、沒有半分從前的溫順乖巧。
容盛銘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身形也有些恍惚。
“小若,怎么跟你爺爺說話呢,你少說兩句,”胡秀麗小聲提醒。
容盛銘本以為胡秀麗還尚存理智,可不到兩秒,就見她轉身又對向自己,用帕子掩著唇,眼睛里閃過一抹異樣的光:“不過爸,小若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咱們容家現在都成什么樣了,小若他爸天天在外面出差,忙得要死還賺不到什么錢,您高風亮節也該挑個時候,現在可不是要面子的時候了……”
容盛銘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更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向來尊敬孝順的兒媳口中說出來的。
容若更是不等媽媽說完,直接上去就要搶容盛銘手里的請柬:“我這都是為了容家的前程!”
胡秀麗也跟著拉偏架:“爸你老糊涂了,以后這些事你就不要管了……”
“你們——!”
從前容盛銘還跟劉桂芳說過,說蘇也面相冷漠有疏離感,像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不像自己家的孫女,乖巧可人,將來一定很孝順。
可如今再看,蘇家蒸蒸日上,蘇也沒虧待任何一個忠誠于蘇家的人,反倒是眼前這兩個忤逆之人……
容盛銘緊緊咬著牙,看著眼前丟人的場景,目眥欲裂。
當初若不是他,容家還守著那個五金鋪子,也不可能有前些年的家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