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道士有可能是唐代的大夢觀不死道人嗎?!這個想法一旦形成,幾乎不能再去想別的。
劉公公對鄭道士的稱呼,他身上密密麻麻的傷疤,還會**上的那些個法術……若真是他,此人豈不是活了已有千年?!
我趕緊拉著周玖良,要他陪我同去解手,宋淵聽了,也要跟來。待我們三人走出小廟一段距離后,我才叫他們蹲下圍圈,將剛才的推測說了出來。
“什么?!這個道士如此厲害嗎?!”宋淵似乎相當崇拜。
周玖良卻不以為意:“就算不是真的,此人能助劉公公使用拘魂扣,他身上一定也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的來歷我至今沒能套出來,只聽他說,梅二救活之后,他便要真正的離開此地,再不回來了。”
聽完這話,宋淵都有一絲不舍地說:“鄭道士這么厲害,要是之后能跟我們一塊兒走就好了。”
周玖良說:“我覺得他厭世得很,跟我們走也必然苦悶。”
宋淵道:“那真是太可惜了,筱亭道長也不跟我們走,鄭道長也不跟我們走,這么多厲害的人,都要錯過……”
說著,宋淵被一顆石子砸中腦袋,嗷地一聲站起,四下尋找。扔石子的是楊九爺,我心中不悅,不知道他聽到多少我們的對話。
他走近我們,挨個兒看了看,很自然的掏出一個竹筒,從里面抽出幾張紙來,那紙發黃且被蟲蛀過,上面的字也不是那么清晰了。
他將這幾張紙遞給周玖良,自己背著手朝湖的方向走去,一邊說著:“這是我當年從鄭道士那兒偷到的,一直不解其意,希望能對你們有用。”
周玖良將紙鋪在一截矮墻上,就著月光認真讀了起來,此刻的月亮又大又黃,光亮如晝。宋淵看不清紙,就繞到我身邊,扯起閑來:“三少爺,救梅二公子之后,你打算如何?”
我答道:“首要便是尋血衣來歷,其他的,還沒計劃。劉公公讓我去殺當朝一品李大人,王爺又給我指路江港,就看血衣指向哪兒,便順便去哪兒吧。”
周玖良低著頭插嘴:“殺李大人不是王爺指派?”
我答不是,宋淵聽了有些不悅,將佩劍放在矮墻上那些紙的旁邊,有些威脅道:“周先生,我是尊重您的,可是您若處處詆毀王爺,妄加惡意揣度,宋淵也不會永遠坐視不理。”
他的眼里映著空中的滿月,透出一股寒光,老實說,在靈玉觀初見時,他的眼神也幾乎如此。這些日子朝夕相處,讓我都快忘記他的身份——王爺的侍衛,走到哪里都帶著武器的男人。
周玖良根本也不抬頭,用纖長的食指按住劍鞘,往外推了推,說:“宋生,你擋著我了。”
霎時間,周圍空氣都似乎凝固了一般,那兩個語氣不善的家伙,也都默默不語,一個盯著人,一個盯著紙。
我趕緊擠到二人中間,打岔道:“別別別,玖良不是那個意思,宋淵也只是護主心切,你們別為了這種不挨邊的事情動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