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記得,叔父嘆了口氣說:“安叔生了重病,之前再辦藥王會,是為了請神醫們前來診斷……”
周玖良聽了,忙問:“這個安叔是您的兄弟?怎么會這么嚴重啊!需要動用神醫?!”
我見叔父沒有反駁,心中大概知道安叔對于叔父的重要性,便也沒拆穿安叔只是管家身份。
叔父苦笑了一聲,說道:“若只是一人得病,不至于專門再辦一次藥王會。可能是我郭某人命數孤煞,方克身邊親朋罷……”
他端起茶喝了一口,有氣無力地說:“二太太也病了。”
這話倒是真的讓我和周玖良心中一震,此次回來,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要查云生之死和二太太的,病了?會不會有什么陰謀?
我將要說的話仔細在腦中過了過,對叔父說道:“我們已查到血衣確實是有人故意暗害,其中摻雜多種詛咒,背后的人用心險惡,安叔和二太太估計也是受其影響,叔父莫要責怪自己。另外,哥老會上……”
我剛要開口,叔父打斷了我,說:“這些你泉叔已告訴我了。”
周玖良趕緊插嘴:“那,云生的死您知道了嗎?”
叔父點點頭,說道:“云生替父報仇,又被奸人所害,實屬不幸,如今受筱亭道長超度,也算是得了個善終。”
看來泉叔并沒有把二太太供出來,我想著,難道說是因為二太太病了,所以老頭心軟了?還是他真的就是二太太的狗腿?
周玖良癟了癟嘴,說道:“說了半天,郭叔叔并沒有回答我,剛才出門去的那個人是誰啊!”
“哦對,我給說岔了,那是安叔的干兒子,跟著安叔快十年了。小伙子挺能干的,勤快好學,前段時間我還讓他跟著藥堂掌柜學習看賬查對這些,他也快上手了。要不是安叔生病,需人頂替家中操持,我還有些不舍得將他召回府上。”叔父的語氣緩和不少,看來對這個小子十分喜愛。
周玖良趁叔父不注意,給我比了個嘴型:又是義子!我知道他是在嘲諷我和劉公公關系,又不好得在叔父面前發作,只能心中想著一會兒回去歇息,定要教訓他一下。
見叔父將目光又抬了起來,我忙問:“那這個得力的小兄弟,他叫什么名字?”
叔父說:“嗯……他原本沒什么名字,府內上下都叫他小南,眼下為了頂安叔里外事務,我給他賜名南宇,就隨安叔姓張。說起來,他比你大,不可稱小兄弟。”
張南宇,這個名字起得挺硬氣,南宇北寰,能看出師叔父對他的器重。
正在閑聊的功夫,就聽得一陣陰陰慘慘的念叨從不遠處傳來,叔父愁苦的表情又爬上眉間,我和周玖良也不知為何,只能靜靜等著那不知是哭是笑的聲音漸漸消散,才能再問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