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女又搖了搖頭,嘆氣道:“是,這是不假。可讀那么多書,有什么用啊!他自己的孩子都要送去給富人做兒子,說什么書中自有黃金屋,就是騙人!倒是著火前,地保啊、縣衙啊,輪番派人來,說是東堪下面有礦要挖,給各家都發了銀子,最先搬走的幾戶,還許了地吶!郭先生起初不愿意簽字搬家,幾次三番打發走上門送錢的人,差點打起來呢!還是老天開眼,一場大伙燒了這書院,這才讓郭先生沒了念想,此時不知拿了錢去往何處逍遙了。”
聽到這些,我拳頭都捏得發白了,周玖良趕忙拍了拍我的手,咳了兩聲,示意我千萬要忍住。
我盡力咽了這口氣,轉頭看向院子,見宋淵灰頭土臉的,手上拿了個方正的小盒子,對我點了點頭,就往院子口掛鐵片的柱子那邊去了。
我指了指外面,想要周玖良走,他看懂了我的暗示,說道:“行吧,既然郭先生不在,我們也就不打擾了,還得趕路呢,您先忙,不用送了。”
說著,我們便起身要走,那盲女還在身后客氣,說讓喝口水再走,我根本懶得理她,幾步就到宋淵身邊,留下周玖良跟她羅里吧嗦地告別。
宋淵臉上身上都被碳灰抹的臟兮兮的,活像個烤山芋。
他從身后將那個小盒拿出來,說道:“這個是從書院廢墟里翻到的,蓋在一堆碎瓦下邊,沒鎖,但打不開,可能是個重要物件。”
我心中正運氣,沒出聲,只是點了點頭。宋淵見我臉色不對,便問:“怎么了?周先生又惹你了?”
我沒來得及講,周玖良已經過來了,問道:“怎么樣?有發現嗎?”
宋淵斜了他一眼,說:“有也不告訴你!”然后轉身快步朝前走了。
周玖良莫名其妙,問我怎么回事,我一時不知怎么說明,只好拉著他趕緊去追宋淵。
回酒樓的路上,我將盲女的話大概講給宋淵聽,宋淵悶聲不出氣,只是不停瞅著周玖良。
剛開始周玖良沒覺得異樣,多瞅幾次后,周玖良不樂意了,問:“你是怎么回事?干嘛老是這樣看我!”
“你心真硬!那女子這么口無遮攔,你還能跟她聊那么久!誰要是這么說我朋友的父母,我早就……”宋淵說著,將拳頭捏得咔咔響。
“所以說你就是個無知的莽夫!你揍她,能揍出什么來?她說那些話是可氣,但也提供了很多信息啊!我這也是為了幫啟林找人不是?!”
“你為誰?!你為你自己!”宋淵嘴是笨,吵架都吵不在點子上,我只好趕緊打起圓場,讓他們倆消停消停,說我本就沒跟那女子計較。
“是啊!人家本家都沒意見,你出什么頭!找到個盒子可把你厲害壞了!還是王爺身邊的高手呢,之前在**,怎么不見你保護我們?還害得啟林受傷!現在還要打女人了?你可真能耐啊!跟你家主子一個德行,見好就上,見壞就躲的玩意兒!”
周玖良這幾句話說得宋淵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眼看就要壓不住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