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先是疑惑,后有些期待,轉而擔憂,一番表情全寫在臉上,說道:“可是……雷波縣衙不是在抓……你們不會是……”
我趕緊說明:“您不必多慮,此做法主要還是從醫術方面入手的。只不過……有些復雜,所以他用了做法二字,便于解釋。”
男子點點頭,說道:“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擔心二位。不過,我也有一事不明,中午時分她說乏累,要我守著睡會兒,才剛閉眼,她便驚坐起來,雙手捂耳,大叫著莫要再響了……”
他緩緩站起來,走到床邊,說:“可我什么也沒聽到啊?”
是那個破鈴鐺!我和周玖良互視一眼,回他可能是因為夫人身子虛弱,故而有些幻聽,男子也就沒再糾結,說讓我們回避,他很快就把衣服送出來。
站在二樓的走廊上,周玖良有些自責剛才擺弄破鈴:“看來那手鈴有些怪異,金道士也怕,這女子也怕……”
我隱約覺得不好,若是這女子的外襟真的與血衣是一種作用,那便說明是有兇邪附體,既如此,那金道士,豈不是也有問題?
不一會兒,男子將外襟用一塊布包好,送了出來。
我們告辭之時,他說:“二位公子還請稍微在意些,此物乃是我專門從蘇杭帶回來給桂娘的禮物,雖說不該給你們壓力的,可是這衣服確實貴重……心意,心意貴重……對了,在下姓王,單名一個準字,還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周玖良趕緊答道:“所謂萍水相逢,不必多禮,你就叫我周大夫,他嘛……你叫他小林即可!”
我知道他是要隱蔽身份,但周大夫、小林這兩個代號出來,無形中好像又被他占了便宜。
王公子微微頷首,很有禮貌地沒多過問。回到屋中,宋淵已經收拾好一切,就要和我們一起送金道士去縣衙了。
周玖良沒理他的積極,而是將那外襟放在桌上攤開細細檢查。
說起來,他真是能過目不忘,眼前的衣物,確實與血衣一模一樣,除了沒有窟窿血漬,那暗繡的花口,那盤口樣式,金線、珠片,都沒有半點走趲。
宋淵眉頭一緊,說道:“還真是!你們要這東西干嘛!晦氣!”
金道士此刻已將發髻束好,穿了一身白里發灰的道袍,頭戴頂上有洞的斗笠,聽到宋淵這么說,也湊過來看。
他之前披散頭發,多少有些頹廢,而現在這般打扮,清潔優雅,挺拔飄然,是那種不分雌雄的,仙氣十足的好看。我就這么直勾勾看著他,直到他開口說話,思緒才又回到桌上的東西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