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師爺面露憤恨表情,嘟囔了一句:“那便不是你了……”
周玖良問:“什么不是他?”
師爺嘆了口氣,說道:“之前你們在殮房見的那些道士,胸口放了佛像的,最早是七八日前發現,應該不是他殺的。但牢房內……”
鄭道士開口:“關著的道士是他殺的,之后也是貧道把他抓走的。”
原來如此,這樣說起來,一切就和老仵作的分析對照上了。我們轉頭去看金道士,他此刻十分委屈地站在墻邊,像個做錯事的小童般低頭。
周玖良又問:“鄭道長,莫非您知道他會發瘋?也清楚那鈴鐺的事兒?”
鄭道士有些語塞,說道:“這……手鈴是貧道……貧道感應到那手鈴有異,不過,你們說的那些死朝前面的道人,應該是……另一伙人做的。這位老者,您說他們是為逼迫郭氏夫婦現身,莫非您查到什么了?”
胡師爺白了鄭道士一眼,轉頭對我們說:“郭夫人隨身的物件中,有幾件東西,大有問題!老夫問了土司大人,他說這些東西都是千百年間的傳說材料,多是道士做法、降妖除魔用的。結合最近殺道的行為,老夫便說動陳大人四處搜查道士,將他們集合在此處,一一問話。其中一個道士說,可能郭夫人是老輩道人口中說的百曉生,因為從不與惡道或其他人交易,故此被人盯上,一路殺道警示,追至此處。”
我娘?是百曉生?!我不可置信地看了看鄭道士,他無奈閉眼,算是印證了胡師爺的猜測。
“師爺,您的意思,他們倆是從雷波之外的地方折返來的?”
師爺點點頭,說此前問過我父親,他們原本已經快接近洞庭湖附近了,至于折返緣由,并未透露給他。我腦中快速組合著這些線索,又開始結合之前的經歷,忽然有句話不得不問。
“鄭道長,你與我父母是什么關系?”
鄭道士一臉木然,沒有理會我。眾人盯著他,屋中寂靜一片,半晌,他答道:“不過買主而已。”
周玖良對此很不滿意,說道:“買主而已?那為何木扳指如此合適?你指頭上的凹痕,我在福喜樓就摸到了!郭澤成的木扳指,會這么放心交給一個買主?!”
鄭道士死死盯著周玖良,好似發呆般站住,眼中看不到聚焦的位置。過了一會兒,鄭道士開口:“適當的時候自會告知。”
看他如此嚴厲,我們不敢再多問,只好又說回到屠道事件中來。經過幾輪分析,終于得出結論:一伙人為逼母親現身,從更遠的地方追至雷波;另一股勢力摻雜其中,贈金道士手鈴,讓他失智,制造混亂,為之前真兇頂罪。至于用意,還未可知。
說到這里,胡師爺突然問道:“那手鈴,是不是有許多野獸的雕文在上面?”
“是啊!您怎么會知道?”
胡師爺皺了皺眉,回:“他們竟與歹人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