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淵卻直接把他們倆先前的算計和盤托出:“來來來,你穿著這個,我們去蕎花馬店走一遭,探探那綠林會,沒準能見點兒新奇。反正馬幫的人要午后才來,而且一旦到了均都,馬店就絕跡了,眼下機會難得!”
金道士像是被說動般接過孝服,怯怯問道:“穿孝前去,旁人若問起,作何解釋?”
“就說你丈夫做生意的,路遇歹人被劫財害命,去馬店尋些線索。到時候你別言語,我自有計劃。”
周玖良說著,給宋淵使了個眼色,二人麻利地幫金道士更衣。
我雖不知他又要作什么妖,卻對這個設計有些好奇,也就沒有阻止。金道士并未對話中要讓他扮演女子有什么異議,還很配合地解了自己的腰帶給孝服系上。
說話間,鄭道士與王準回來了。
王準瞅了我們一眼,就回了自己房間,鄭道士指著金道士問這是鬧哪一出。
我把他們的計劃告知鄭道士,他愣愣想了片刻,只交代我們切莫太過張揚,刺探到有用的就趕回約定地點,不可耽誤出發。
我看見他手中提了一只壺,還有一吊生肉、一串糖葫蘆,猜他是要做飯還是怎的,鄭道士卻頭也不回也回房去,周玖良過來一把抓了我手腕,就要前往馬店。
路上我和宋淵走在前面,周玖良攙著金道士走在后面,還給我們每人安排角色:我作長兄,宋淵是二哥,金道士排行老三,周玖良是我們的小弟。
宋淵問:“你我姓甚名誰?”
周玖良回:“不必細說,統統姓賈!賈老大、賈二哥、賈三妹、賈老四!”
“三妹夫君叫什么?”
“夫君……就叫莊甘木。”
我聽出他諧音、拆字的含義,想起昨夜竹簽上的話,會心一笑,暗嘆這周玖良和唐世蘭還真有幾分夫妻默契的意思。
宋淵又問:“莊甘木做的什么生意,何時遇害?”
周玖良不耐煩地說:“你怎這般多疑?那些綠林中人哪會問得如此細致!”
宋淵挑了挑眉:“只不過想朝前面而已,倒是也不用擔心,反正現編故事你最在行,到時候我反正只管聽著,你莫要被人問住就是。”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一間房門打開,走出來三名男子,其中一人明顯高出許多,正點頭哈腰地與另外兩人告別。
高個子揮著手等他們走遠,轉身正要回去,瞥見我們便定住不動。應該是因為金道士的打扮扎眼,他想弄清楚來的什么人。抬頭一看,二樓齊窗正是昨晚那串燈籠,那這里定是蕎花馬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