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得誠懇,但他大大的臉盤上小小的眼睛,在滴溜溜地亂轉,顯然是別有用心。
“別想自爆內丹,否則將你的魂魄,投入無盡地獄。”鄢陽淡然道,這世間,死不是最可怕,最可怕的是在無盡地獄中求死不能。
果然,那犀牛妖的眼神倏地暗淡了下去。
“最后一個問題,你們是何時成軍的?”西部大陸有妖兵并不奇怪,但妖兵不好好呆著,竟然到處燒殺搶掠,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不久,也就這兩年的時間……”果然,如果是正規編制的固有軍士,好歹應該按照屬性編隊,不會像他們這樣雜亂無章,一看就是雜牌的。可是,如此擴軍,那個所謂的文淄妖君究竟有何打算?
“好吧,看在你還算老實的份上,如你所愿。”鄢陽手起刀落,犀牛妖碩大的頭顱從龐大的身軀上滾落下來。同時她順便一把捏碎了準備逃離的犀牛妖的魂魄。
妖血自然是要收集的,皮,骨,犀角,內丹,每一樣都珍貴,每一樣都要分門別類地收集。鄢陽有條不紊地整理著,十根手指利索又穩當,忙中有序。
不多時,鄢陽就把一整只犀牛妖,分解完畢,和那絲網統統放入了儲物袋。
空上派師兄妹二人簡直大開眼界,這個看起來還很幼小的小姑娘,隨手就能撒出一把珍貴的符箓,跟不要錢一樣,這個先不提。儲物袋里隨便一抓,就是他們見也沒見過的法寶,這個也不提。單單這解剖妖獸的技巧,兩人就看得眼花繚亂,目瞪口呆。
“叫花子妹妹,你到底是什么來頭啊,你,究竟師從哪門哪派啊?”解藕寒經過翟豪的治療,面色紅潤,口齒伶俐,顯然已經恢復如常了。
“沒什么,這就是一種手藝,用熟了而已。”鄢陽說的是實話,不論是制符,處理材料,還是解剖尸體,不都是熟能生巧的技能嗎?
“好厲害呀,我猜你家一定是生在大戶人家,用符都不眨眼的,那一把一把的撒,我看著都心疼。”
“大戶人家?那倒不是,我無門無派,無父無母,會的也只是一點制符的技能,不過是平日里多找找材料而已,所以用起來不心疼。”
“厲害,那,制符的技能,教教我好嗎?我也好想學的……”解藕寒聽見“無父無母”幾個字,眼睛里流露出不忍,但還是試探著問了。
“別為難人家,這是人家吃飯的手藝,怎么能隨便教給別人?”翟豪勸道。
“呵呵,翟豪道友說得對,想學?得拜師才行哦。”鄢陽笑道。
“拜師?可我已經有師父了……嗯,那還是算了,我舍不得我師父……而且,你還比我小呢……”解藕寒一本正經地思考了一下才說道。
“噗……”鄢陽和翟豪都笑出了聲,這個解藕寒啊……還真當真了。
“拿去用吧。”鄢陽笑著拿出一沓她自己制的符箓,遞給解藕寒,“不夠用了,再從我這里拿。”
解藕寒接過來,定眼一看,火符,定身符,箭符,破防符,每樣十余張。
她撲上去就摟住了鄢陽的脖子,“好妹妹,你真是我的福星啊,你怎么這么大方啊,愛死你啦!!!”
“哎呦,脖子要被你勒斷啦。”鄢陽佯裝著生氣,跟解藕寒扭到了一起。
“你知道嗎?在我們中州,為了這么一張符箓,就可以殺人滅口呢。”解藕寒終于放開了鄢陽,一臉嚴肅地說。
修道者中懂得制符的人不少,但制符的材料,并不容易得到。所以制符材料越稀缺,符箓越珍貴。即便在物產相對豐富的西部大陸,符箓也是珍貴的東西,在人口稠密,修士遍地的中州,符箓顯得更是精貴,有“一張符箓值千金”的說法。
“那……你現在是要殺人滅口嗎?我好怕啊……”鄢陽故意往后躲了躲。
“哈哈哈,好妹妹,你放心,我可舍不得呢,有你在,我才有用不盡的符箓呢,你自己說的哦,到時候不許抵賴!”解藕寒叉著腰撅著嘴,一副嬌憨模樣。
“好好,我說的,一言為定。”鄢陽說完伸出小指,與解藕寒打勾。
“先處理完這些東西,你們再聊。”翟豪考慮到這些妖兵恐怕只是路過此地的一部分,如果有更多的妖兵往這里聚集,那可真是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