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骨蛆?專門食人骨血?”鄢陽想起了南草兒。
神醫婆婆點點頭,對太后道,“民婦,并無他法,除非,完全剔除完骨肉。當然這不可行。所以,恐怕如此下去,小皇子的病情只會更加惡劣,請恕民婦醫術不精,不能救治小皇子之過。太后仁慈,放我師徒二人回去吧。”神醫婆婆第一次說軟話。
“若何,你這是什么話,從千里迢迢接你入宮那日起,本宮何時怪罪過你。若不是你,本宮真聽信了那幾個道士的話,將我的乖孫兒,活活燒嘍……”說著太后的眼淚花也要出來了。
神醫婆婆也嘆了一口氣,將那鮮血直流的瘡洞,用一種藥膏涂滿,止住血流,“民婦只懂得凡人之術,還請太后另請高明,病情不可貽誤。還有,也要防其過了病到其他人。”
太后何等聰明,立即聽懂了話里面的意思,卻不提放師徒二人回去之事,只道,“莫非,我乖孫兒得的不是凡人之病?他一個小娃娃,從未出過宮,何來的外界亂七八糟的妖鬼之病?”
神醫婆婆目光低垂,不做應答。
太后心念電轉,一拍大腿,道:“好狠的東西!居然這么小的孩子也不放過!”她心里自然生成了一列名單。
“來人,送小皇子回去。擺駕惠璇宮。”外面幾個嬤嬤回道是,便四下忙碌起來。
鄢陽嘴巴張了張,見神醫婆婆眼光一閃,鄢陽便把話咽了下去。
宮中糾葛,師徒二人并不打算參與,遂回到自己的屋中,便不再出門。小金也被拉進來一起坐。
“師父,您說的附骨蛆,我剛好見過。”鄢陽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跟神醫婆婆說。
“見過?這可是南渝國的東西,極為污穢,被沾染到就脫不掉了。”即使神醫婆婆行醫多年,見到這種罕見怪病,也沒有把握。
“那神醫婆婆,這東西是蠱蟲,還是妖蟲?”小金問。
“是蠱蟲。此蠱最喜穢物,所以中蠱之人一定要保持清潔,才能緩解發病。唯一的解蠱之法,便是只有主蟲死去,才能斷絕,否則,該蟲便還會繼續在人群中傳播。”
“而主蟲在哪里,無處可尋啊。”鄢陽道。
神醫婆婆點頭,“所以,靠咱們幾個是解決不了的。”
咯咯,關閉的屋門被敲響了,鄢陽笑著去開了門。留下小金和神醫婆婆眼對著眼。
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驕矜的安陽公主。
大白天的,雖是傍晚,天色卻未暗。安陽公主戴著兜帽,穿著披風,從頭到腳包裹了個嚴實,連一根頭發絲都沒露出來。
小金識趣地第一時間在門外守著了。站在遠處看守偏殿的宮人已經換了,肯定是公主的手筆,如果她連這一點都掌控不了,不可能在吃人的宮中橫行。
神醫婆婆和鄢陽對視了一眼,道:“公主恕罪,民婦累了一日,需要休息了,就此告退。”
公主哪有不允的。
神醫婆婆便轉身進了里屋,并關上了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