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暗靈根!是天生的魔種!他可以吸收別人的靈力!吞噬!吞噬啊!!”一個老者歇斯底里的聲音傳入無夏的耳朵。
“我不管他是什么靈根,最起碼他是個活人!不能不明不白地喂了狼!”一個中年人語氣堅決道。
“竹深啊,我知道你心善。這可是事關全宗門數千年的基業,總不能讓我們全部給他陪葬吧……”另一個飽經滄桑的聲音好言相勸道。
“趁現在他還沒有覺醒不如……”一個年輕的聲音道。
“不可!我絕不允許有人現在就殺了他!”那個中年人立即反對。
“如果將來他成了魔……”老者沉吟道。
“成了魔,我就第一個,親手殺了他!但是現在不行!”中年人渾厚的聲音堅持著。
“哎……竹深啊,你是不是跟那群禿驢辯經,辯得自己都傻了……這個墨凌也是,究竟是沒看出來,還是早看出來了,故意將這個難題丟給我們?真是禍害啊!”那個滄桑的聲音又道。
“我反對他留在我千葉宗!”另一個年輕的聲音道,“若讓世人知道我千葉宗出了一個大魔頭,別說我們中州第一大仙門的位置不保,就是將來我數千弟子,如何在世人面前抬起頭?!”
“好了!”一個威嚴的聲音蓋過了所有的爭辯,他的威壓徐徐擴張,壓迫地無夏幾乎窒息。
“墨凌是地仙,也是我多年來結下的善緣。他自然有他的想法,他看破或者沒看破,都不是我們這些人可以揣測的!
暗靈根是稀有的存在,世人幾乎已經把它忘記了,沒發現它也是應該的。可如今,突然出現在我宗,自有其天意不可違之意。
竹深,此子是你救回來的,就交與你。是去還是留,你自己決定。
不過,我的話先放在這里,若到了真正危害本宗的時刻,我必不會袖手旁觀。”
“是!宗主宅心仁厚,竹深代此子多謝宗主高抬貴手。”
轟!
又是一陣威壓,無夏扎扎實實地又一次昏了過去……
日頭剛剛偏西。
一縷斜陽從窗欞的縫隙中,照在無夏的半邊臉上,格外溫暖,就像母親用手捧住他的臉頰喚著,阿夏,阿夏……
“母親!”無夏再一次醒來。
“你醒了?”一名身穿土黃色長衫的小和尚,坐在離他不遠處,眨著眼睛看著他。
無夏一骨碌爬起來,伸手就要取自己形影不離的彎刀,可是竟然摸了個空。
“你是誰?!”無夏喝道。
那小和尚年紀看起來跟無夏一般大。小光頭圓溜溜的,眼睛也是圓溜溜的。右手拿著一串念珠,左手捧著一卷經書,雙腿盤坐在床邊的一只蒲團上。
“我是忍冬。”他歪頭笑道,將手里的東西擱在自己面前的木幾上,“師父叫我在這里陪你。”
“這是哪里?我不需要人陪!”他跳下床,穿上床尾那雙擺放整齊的布鞋,就要出門。
“這是大云寺。師父叫我陪你。”小和尚忍冬跟在他后面。
大云寺?不在千葉宗了?果然竹深也放棄了他了。
放棄就放棄!
他回頭看屋內。
他的儲物袋,彎刀和其他的隨身的東西,都整整齊齊地掛在了墻上。
“竹深在哪里?”他返身回來將那些東西取走。
“竹深前輩回去了,他交代我們好好照看你。”
“又是照看?”無夏冷笑,“需要見面禮嗎?”
“什么見面禮?”忍冬不解。
“我不需要任何人照看!我可是魔種!我是將來的魔頭!誰都別靠近我!小心引火**!尤其是你!”無夏沿著走廊往外沖。
咚!他被無形的禁制彈了回來。
“可是,師父叫我陪你。”忍冬不疾不徐地跟在離他一步之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