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伯父。”姜凌直起身,朗聲道,“三弟犯了家法,當罰。但國喪期間不能行刑,不如換個法子。”
“怎么罰?”
姜凌獻策,“六妹妹落水后筋脈遲緩,干什么都比旁人多費數倍的力氣。不如罰三弟每日負重十圈,這樣既能讓三弟體會六妹妹的辛苦,又能鍛煉他的筋骨意志,大伯覺得這樣行不行?”
姜留眼睛一亮,不愧是她親哥,腦袋真好使!
“不要啊爹,兒認打,兒愿意挨棍子,兒不怕疼,爹!”姜三郎急了,跪著爬向自己的親爹。
陳氏截住兒子,“這個注意好,就聽凌兒的!”
姜太夫人跟大兒子商量,“此法比打板子,確實更能讓三郎長記性。”
確實不錯,姜松點頭,“就依凌兒的法子,三郎祠堂罰跪后,每日早晚負重五十斤,圍著池塘跑十圈。”
五十斤,早晚十圈?姜三郎哭鬧起來,“姜凌你害我!我打死你!”
“孽障!拖到祠堂去,誰不準給他求情!”聽到兒子當著他的面就敢口出惡言,姜松氣得喘粗氣。
姜大郎和將二郎怕三郎再鬧下去會被罰的更重,連忙上前把他架了出去。
姜凌又道,“伯父,侄兒愿早晚陪著三弟一起跑,三弟負重五十斤,侄兒負重七十斤。”
正想著怎么幫兒子逃過責罰的陳氏連忙道,“這可使不得,凌兒又沒犯錯,怎么能跟著挨罰呢。”
姜凌堅持,“伯母,罰三弟是為了讓他改過。三弟對侄兒有怨言,就不能兄弟齊心,侄兒愿陪著三弟,他跑多少天,侄兒就跑多少天。”
姜二爺很是欣慰地拍拍兒子的肩膀,“好孩子!大嫂,就讓凌兒陪著三郎一起跑吧,他們兄弟正好作伴兒。”
姜松也道,“凌兒能有此心,大伯很高興,你不必負重跑。”
“侄兒想負重,這樣能鍛煉筋骨,山上的師傅就是這么教侄兒的。”姜凌又跟陳氏道,“伯母,侄兒的身體就是這么一點點練好的。”
陳氏動心了,“真是如此?”
一直旁觀的閆氏也動心了,“要不,讓四郎跟著你們一起跑?”
小四郎立刻道,“四郎要跟著凌哥一起扛著七十斤跑,四郎也要變厲害,單腳開華山!”
五姑娘姜慕錦嘲笑弟弟,“就你這小胳膊小腿,能抗動七十斤的東西?”
“姐少瞧不起人!”小四郎想了想又問,“二伯,七十斤有多重?”
七十斤?姜二爺摸了摸下巴,“就你六姐姐那么重。”
見眾人齊刷刷地用眼睛掂量她的分量,小姜留氣得想揍爹。
小四郎想象著他扛著六姐姐跑圈的模樣,連忙搖晃小腦袋,“四郎扛不動六姐姐,四郎能扛著針線房里的小三花行嗎?”
“你想的美!小三花是我的!”姜慕錦叫了起來。
針線房里的小三花是府里最受歡迎的貓,誰見了都想擼一擼。姜留也跟著湊熱鬧,“我-的!”
眾人聽得直笑,于是,這場嚴肅的家庭大會,在笑聲中圓滿收場了。
待孩子們走后,姜松跟二弟感嘆道,“若凌兒真是你親生的,該多好。”
姜二爺滿不在乎,“不管是不是親生,他都是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