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圖在牢里時就相中了姜凌,也是為了他才應下姜裘的邀請。聽姜凌這么說,連忙將左手的鞭送到他的手上,親切叮囑著,“這個沉,握緊別砸著腳。”
“我提得動。”金鞭入手,姜凌雙手高舉過頭頂,再狠狠劈下,“哈!”
“啪!”
見書房門前地上砌得整整齊齊的石磚,硬生生被姜凌劈碎了三塊,姜二爺氣得鼓起腮幫子,姜松則驚訝侄兒的力氣。
“難怪我師傅說一力降十會,凌生今日算是開了眼!”姜凌喜極,一不留神連自己的真名都喊了出來。
中原人不喜流星錘和金鞭這等笨重兵器,沒想到姜凌這么識貨,呼延圖自然喜出望外,“這是二十五斤的金鞭。你年紀尚小,先用十斤的鞭開始練……”
練什么練!再練下去,爺的府里還能有一塊好地方么!姜二爺重重咳嗽一聲,提醒兒子,“凌兒不是用槍么?”
姜凌興奮地揮舞著金鞭,“藝多不壓身,兒要十八般武藝樣樣皆通!哈!”
哈你個大頭鬼!
姜二爺臉都黑了,“快放下,這玩意砸著腦袋你就成傻子了!”
姜裘見二爺不喜歡金鞭,連忙給呼延圖使眼色,“二爺,少爺說得對,藝多不壓身,多會兩樣也是好的。呼延先生還會什么兵器?”
他只會用鞭啊,呼延圖撓撓頭,不知該如何回答。姜凌立刻向呼延圖使眼色,“先生不會射箭嗎?”
“射箭?當然會啊。”射箭誰不會,也算個本事么?呼延圖不解。
姜凌立刻吩咐姜財,“取弓箭、草靶!”
見二爺又要跳腳,姜裘連忙道,“此處不是練箭的場所,請二位爺移步外院,呼延兄弟的騎射非常厲害。”
往外走時,姜裘低聲叮囑呼延圖,“待會兒騎射時,姿勢一定要帥氣。”
怕呼延圖再誤解了“帥氣”的含義,姜裘又補充道,“你的馬速快些,待馬背對箭靶時回身射箭,可能射中?”
“能啊。”呼延圖不解,“某為何要射箭?”
當然是給二爺看的。姜裘嚴肅道,“若你想在姜府待得舒坦,務必要將弓拉滿,收勢時端坐馬上緩緩收弓,臉一定要繃住,不準笑也不四處看。”
待到了二進院一處空闊的院內,呼延圖試了幾張弓箭的力道,挑了一張最稱手的,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馬肚子,催馬在院子內繞圈。馬越跑越快,待到馬離草靶最遠時,呼延圖忽然調轉馬頭背對箭靶,然后他松開馬韁繩,踏馬鐙轉身,拉弓射箭。
“嗖”地一聲,箭帶著風聲直奔草靶而去,正中草靶要害。呼延圖端坐馬背,繃著臉目不斜視,緩緩將弓收回背在身上。雖然他覺得這樣像個傻子,但為了待得舒坦,都照做了。
“好!非常好!爺要學這個!大哥,我要學這個!”這一招回頭射箭實在是帥極了,姜二爺想著自己射出這一箭時眾人目瞪口呆的模樣,樂得手舞足蹈。
見二弟喜歡,姜松也跟著開心,“好,好!”
若兩軍對戰,哪來的功夫擺這些花架勢。姜凌心里這么想,嘴上卻道,“待父親學成,定能在校場技驚四座,令康安城百姓刮目相看。”
“那是自然!”姜二爺長袖一甩背在身后,在春風中翩翩若仙人下凡塵。
呼延圖徹底迷糊了,他進府不是來教姜凌鞭術的么?怎改成教姜二爺騎射了?姜二爺那副弱不禁風的模樣,能拉得開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