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這時,姜猴兒快步跑了進來,“二爺,陸雪明接了案子,已趕往衙門。還有,孔全武奔著咱們府上來了!”
嗯?姜二爺瞪起眼睛。孔全武莫不是想從姜家討銀子吧?真是看戲看到自家頭上了!
孔全武進來后,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著,“老天爺瞎了眼啊!松侄兒啊,你兄弟怎么會跟你過不去呢?你是看著他長大的,他什么脾氣你還不明白嗎?他不是那樣的人啊!”
姜松提醒道,“武叔,這案子是圣上口諭,京兆府尹大人審的。”你說老天爺瞎了眼,不知這老天爺指的是哪位?
孔全武用臟兮兮的帕子擤了擤鼻涕,才唔囔道,“叔沒那個意思,你可別亂說。松侄兒啊,你可不能不管你兄弟啊!”
姜松一臉謙虛好問,“叔您說,要我怎么個管法?”
孔全武立刻道,“你也知道指揮使衙門大牢是個什么地界,咱們不盡快交上罰銀,你兄弟就要在里邊吃苦啊!把罰銀交上后也得使銀子四處打點,才能讓他少吃些苦頭。你叔我這些年不中用,看病吃藥把府里的銀子都用光了。松侄兒能不能周濟給叔一些,等叔緩過來,一定連本帶利地還給你!”
他還真是來要錢的,怎臉皮就這么厚呢!側坐的姜二爺嘆了口氣,“您說的是。”
孔全武剛露出喜色,便聽姜二又繼續道,“親人在牢里,確實很費銀子。我大哥在牢里待了幾天,就已經把我家的銀子掏空了,送進去的銀子不少都進了孔能的口袋。”
孔全武立刻繃著臉道,“楓侄兒,話可不能亂說。“
姜二爺也繃起臉,“案情都在京兆府衙門外的告示墻上貼著呢,您沒去瞧瞧?”
孔全武的老臉掛不住了,又舊事重提,“你們不想知道你爹俺大哥被冤枉的實情了?”
姜松聽二弟提起過此事,早有準備,故意詫異問道,“張文江大人還沒傳您去問話?”
孔全武瞪圓腫泡眼,“張大人傳俺干啥,俺又沒做錯事!”
“我已將您說的刑部大火案另有隱情的事告知了張大人,張大人很是重視,說是會上報萬歲……”
“沒有隱情!啥都沒有!俺啥也不知道!”孔全武跳起來,作揖求饒,“松侄兒……不對,姜大人啊!俺那不是想著這么說你們能幫幫俺嗎?當年的案子三部同審都沒查出蹊蹺,俺哪知道啊!”
姜楓哼了一聲,“不管有是沒有,您跟咱們說沒用,得去跟張大人講明白才對。”
“俺不去!”孔全武吼道,“你們這倆混小子,是騙叔的對不?”
姜松嘆了口氣不說話,姜二爺笑瞇瞇地看著孔全武也不吭聲。孔全武真嚇著了,邊說邊往外退,“你們不幫也就罷了,做什么這么寒磣人?你爹活著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你們這么欺負你叔,對得起你爹嗎……”
待孔全武走了后,姜楓哼道,“拿這招誆娘親也就罷了,還敢來咱們面前折騰!哥,你真跟張大人講了?”
姜松搖頭,“這等無憑無據的事,豈可亂講。”父親的案子若無鐵證,是無法翻案的。便是自己提起孔全武的話,張大人想必也會裝作聽不到。
姜二爺放心了,興致勃勃站起來,“哥,我跟著出去看熱鬧。”
姜松本攔著,可想到二弟這些時日確實辛苦了,便叮囑道,“別惹事,天黑之前必須回來,不可在外逗留。”
姜二爺歡快應了,回內院更衣,準備出門。早就等爹爹回來的姜留在門前探腦袋,“爹,留-兒-也-去。”
“你去作甚,你姐呢?”姜二爺伸開雙臂,讓薛卉幫他整理衣衫。
“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