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確命大,福……”
她搖了搖頭,恢復平常,“我也沒說我會死在外面呀,您擔心什么?我是怕得陛下賞識,讓我像天璇天權兩司那般留在宮里做事,再也不放我回來了,那我再想來探望,豈不是得偷偷摸摸的了?”
春伯聽出來了風粼粼在故意哄她高興,也很賣力配合的笑出了聲,隨即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的邊上。
風粼粼淡然坐下,春伯卻收緊了眉頭,將她的一只手拉過來,另一只手帶著不明的情緒用力的拍打了兩下,這才松開了眉頭。
“丫頭啊,你也是個苦命的人啊!”
面對春伯的感慨,她嘴角勾出一抹弧度,“此話怎講?”
春伯只是輕輕說道:“聽聞你的父母都不在了,你可想他們?……你的心中可恨?”
風粼粼依舊在笑,她涼薄的眼神緊緊的鎖在了春伯的臉上,不放過那個老人的每一寸皮膚,每一絲情緒。
“春伯,我為什么要恨?”
選招弟子大會當天,她是說了她是個孤兒,可她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她有著帶血的深仇。
……
春伯忽的模糊了雙眼,粗糙的手顫抖的指著外頭,“恨……天地?”
風粼粼想了想,“恨天罵地者多為心有不甘,軟弱無能。春伯不是夸過我膽子大,還勸我惜命嗎?那你說……我會嗎?”
“是啊……你的確不是那樣的丫頭,要不然我們兩人,今生也不會有這樣幾面的緣分。”
春伯說完,似乎有些安慰的點著頭,松開了她的手。
……
“春伯,你為什么住在這里?”
“掌門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春伯這次并沒有像前兩次那樣排斥風粼粼的問題。
“您和掌門到底什么關系?”
“我以前說過,這天華門的人都是掌門的奴才。我……也不外如是……”
春伯說完,有些不情愿的轉過了頭去,明顯著在回避她。
可是,春伯為什么會對露出她這副神色?
他們兩個之間,就是緊緊三面之緣,她算是偶然的救了他一次而已。
春伯的臉上是愧疚嗎?
還是同情,憐憫?
……
春伯又不在言語了。
這三次相見,每次都是以這樣的情景散場。
這個老人似乎有很多話想對她說一樣,卻又總是暗戳戳的欲言又止。
他似乎有什么不敢直言,身不由己,難以啟齒的苦衷?
可他,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