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待下去,這位爺可不得把音華給殺了。
來別人家中做客,不見長輩著實失禮。
顧云瑤并無異議,隨丫鬟來了正屋。
正屋內。
福安公主坐在上首。
顧云瑤剛福身行了半禮,她便笑道:“快別這么客氣,過來陪我說話。”
福安公主拍了拍身邊位置,顧云瑤只得從命,卻只坐了一小塊,脊背也挺的筆直。
“聽說就是你,教了音華口中含石頭的法子,讓她的結巴好了許多?”
見顧云瑤點頭,福安公主笑的開懷。
“早想見你了,聽音華提你好多次,今天可算見到了,既然來了,便留下來和我一起進午膳吧。”
若是平時,顧云瑤定不會拒絕。
可如今一想到穆硯之也在……
“晚輩賜,本不該辭,但……早先出門和家母、家兄約好了,不好失約于人。”
福安公主再三挽留,見她執意,便同意了。
顧云瑤辭別周晨暮,坐上馬車離開公主府。
等鄺閑云、穆硯之發現時,她已經走遠。
鄺閑云瞬間傻眼,問道:“祖母,你怎么沒留顧三姑娘用膳?”
說著,他忍不住偷瞟穆硯之。
果見他也一瞬不瞬盯著福安公主。
福安公主笑道:“今個太子在,她留下肯定不自在,我也沒多挽留,等以后還有機會。”
鄺閑云忍不住要給福安公主豎大拇指。
這借口好啊!
穆硯之想發飆都沒理由!
穆硯之萬萬沒想到,居然因為他,顧云瑤才不能留下用膳。
心里不快,一頓飯吃的也不開心。
穆硯之還記得維持表面溫和,周晨暮卻早已被他嚇破了膽,飯都不敢多吃,便下了桌。
席上,估計只有福安公主是真正毫無心思。
飯畢,鄺閑云帶著穆硯之去了客房,擺了一桌棋。
鄺閑云生平只喜兩樣,一是美人,二是棋。
他嗜棋如命,當初也因棋和穆硯之結緣。
所以每次穆硯之來,他都必須拉著穆硯之下幾盤。
擺好棋,鄺閑云執黑子,先下了幾步,穆硯之下的漫不經心,總是走神。
“喂!好不容易來一回啊,能不能專心點啊!”
穆硯之冷笑一聲,落下顆白棋,“對付你,不需要專心。”
鄺閑云:“……”
對,鄺閑云雖然極愛下棋,但他棋藝極爛,是個臭棋簍子。
穆硯之這句話,可實打實的往他心尖插刀。
“你你你!顧三姑娘一走,你就不裝了?”
穆硯之一貫溫和的笑意無影無蹤,唇角勾起冰冷弧度,眼中亦是一片寒涼。
什么如沐春風,禮賢下士,不過是一張面具。
“不下了。”穆硯之將手心白子一擲。
“哎哎哎,你別啊!”鄺閑云哭嚎,手忙腳亂去撿棋子,“我的爺啊,你不就是因為顧三姑娘心煩么!至于么,不過是個女人!”
穆硯之冷眼瞧他,“不會說話便閉嘴。”
得!
鄺閑云偷偷翻了個白眼,瞧瞧這護短勁。
“我不說,怎么幫你分析。你不就是煩惱顧三姑娘為什么不理你么?”
鄺閑云嘆了口氣,“其實要我說,這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