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景安左右為難,最終他咬了咬牙,心一橫,“那我也不去了!”
他雖然不知道顧瀧這般做的理由,但顧瀧比他聰明,只要跟著顧瀧,總沒有錯。
見他如此,顧瀧怔忡片刻,失笑道:“齊兄你……”
隨即顧瀧笑著搖頭,輕聲道:“齊兄,無論如何你都要記住一件事,太子只是太子,我們這群貢生將來進入官場,都是效忠于陛下的。”
最后一句顧瀧飽含深意,深深的看了齊景安一眼。
齊景安不由打了個寒顫,明白了些什么。
“可如今陛下對太子殿下贊賞有加……”齊景安小聲問。
顧瀧笑了笑,反問了句:“是么?”
齊景安不再言語,冷汗直流。他看向被眾人簇擁的穆硯之,心里冒出一句話:烈火烹油,鮮花著錦。
再看顧瀧,他面色慵懶,好似剛才那番大逆不道的發言不是出自他之口。
齊景安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平復下心情,心中堅定以后無論發生什么,都要緊緊跟著顧瀧。
恰在這時,金鑾殿前立了個小內侍,通知考生入場。
人群安靜下來,排隊依次進入金鑾殿中。
顧瀧和齊景安不著急,慢悠悠墜在人群后,等前面走完再進。
正這時,穆硯之走了過來,看向二人,點了點頭:“顧公子,齊公子。”
齊景安受寵若驚,忙殷切行禮:“太子殿下。”
顧瀧懶洋洋抬了抬眼,行了一禮,“太子殿下。”
穆硯之抬手叫了起,“顧公子連中二元,孤一直想要見一見。今日一見,果然是人中龍鳳。”
不知為何,齊景安感覺這話,帶了些討好的意思。
顧瀧道:“不敢當。”
三個字,被顧瀧說的拒人千里,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
穆硯之瞇起眼,看了顧瀧一眼,感覺有些棘手。
他如今是太子,身份貴重,又放下身段有意和顧瀧交好。可顧瀧的反應出乎他意料,居然如此冷淡,倒像是和他有恩怨。
穆硯之暗忖,難道顧瀧知道了他以前的身份。
以顧瀧的聰明和敏銳,倒是有可能。
可如此一來,倒有些難辦。
顧瀧挑了挑眉,自顧自道:“到我了,殿下恕罪,草民先走一步。”
話畢,草草行了一禮,也不看穆硯之一眼,自行走了。
這般無禮大膽,嚇得齊景安出了一身冷汗。
齊景安忙道:“太子殿下恕罪,顧公子他只是快要殿試,心情急躁……”
哪知穆硯之瞥了他一眼,冷冷道:“齊公子知道的倒是多。”
穆硯之面上仍如春風拂面,但看向齊景安的狹長眼眸中,含著審視和厭惡。
這話冰冷幽深,聽不出喜怒,齊景安卻敏銳察覺話中的不滿和敵意。
他立即懵了。
這是什么情況,太子為什么對他有這么深的敵意?
得罪太子的不是顧瀧么?
齊景安戰戰兢兢,不敢再說話。
好在穆硯之并未久留,見顧瀧離開,他看了兩眼隨即也離開。
齊景安終于松了口氣,拿衣袖摁了摁額頭的汗水,喃喃自語:“這都是什么事啊!”
恰好前面排隊的考生都依次進入金鑾殿了,小內侍招呼了一聲:“齊公子,快請吧。”
“哎,好好好。”齊景安收起心神,跟著內侍進了金鑾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