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終于抿著嘴不敢再動。
“我是問你知不知道那些姑娘的來歷?”
“來歷?”侍衛斟酌了一陣道:“以前大多都是些窮人家的孩子,因為家里爹娘吃不上飯就被賣過來的。”
褚辭斂眉,搖了搖頭。
“對了,有個姑娘不同,她好像是自愿來的。”侍衛眼睛一亮,同他道:“那姑娘叫彩鶯,是云霞樓現在的大紅牌。”
彩鶯?名字有些耳熟,褚辭想了想突然反應過來,這不正是追他的那些人其中一個姑娘的名字?
“據說她美若天仙,鮮少在外面正兒八經的露臉。”侍衛嘆了口氣,奈何他根本沒有機會見到。
“……”褚辭撇了撇嘴。
“對了,其實云霞樓不只是男人玩樂的地方。”侍衛突然壓低了聲音,同他道:“這要你有銀子,可不只是女人。”
“還有男人?”褚辭頭皮發麻,有些嫌棄的看了看他。
侍衛覺得冤枉,偏了下頭見沒下雨了便利落的收了紙傘。
“小的是說,那里可以打聽到消息。”侍衛對他道:“大人不妨去試試,萬一有些用。”
褚辭捏了捏眉心:“我總覺得那地方我一個人去不太好。”
“為何?”
“到時候若是被旁人知曉我怕是有口難言。”
他搖了搖頭:“多謝你的傘了,我先去處理其他事了,你接著逛便是。”
侍衛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嘆了聲氣,想套個近乎就這么難啊,他也想升個官。
褚辭沒回安都,而是自己暫且也找了個客棧住下,孟悸只給了他五日的時間,五日之后這件案子便必須有結果。
他拿出袖中被保護得極好的卷宗翻開,昏黃的字跡怕是已有好些年。
他大致掃了一眼,是一個兇殺案。
就在安陽縣的縣城中,一女子莫名慘死,慘遭分尸,卻至今未找到兇手。
“至今未找到兇手……”他念著這句話不知為何有些不安。
這卷宗的樣式定是幾年前的,就算是現在的,字跡再丑也不可能是這樣的
可這份卷宗又怎會在孟悸手里,孟悸給他又是什么意思。
讓他五日之內順便找出這個兇手?
他娘的做夢!
一個張縣令的事就已經夠惱火,此時還多出一樁,他心態直接崩了。
……
在車夫口中消失的老郎中此時正在一個巨大的,空蕩蕩的宮殿中站著。
腰桿挺得筆直,十分有風骨。
他面前有一面巨大的鏡子,大鏡子里面又有許多不同的小鏡子,他揚袖一揮,一陣波紋似在水面涌過,鏡子中突然添了幾分色彩。
“樓主。”身后有人喚道。
“何事?”
“今日您……”
“我的事,無需你們插嘴。”老郎中依舊是那副樣子,卻又像是換了個人般,周身凌厲的氣勢迸發。
“可您每出去一次消耗的內力需許久才能補回來,關鍵是,見著了嗎?”
身后的那人是一副年輕公子的模樣,眉眼間卻滿是憂郁。
“見著了……”老郎中突然轉過身看著他:“我家著他們了。”